酆昀委屈死了,“妈,你还是我亲妈吗?”
酆沁则说话了,“不是你亲妈。”
酆昀一愣,他竟然忘了,沈加俞是酆问亲妈,不是他的。
他这一举动,这一神情,倒让灵雎知道,沈加俞对两个儿子,从没有什么区别对待,不然也不会让酆昀有一种,她就是亲妈的感受。
她突然佩服沈加俞,是有多么宽阔的胸怀,可以接纳自己丈夫的私生子。
不,不是接纳,是把他当亲生儿子。
她一走神,再石头铺的路上,差点摔倒是,以一个优雅尽失的姿势。
酆问最紧张,反应的也最快,一把抄起她腰,把人搂入怀里,眉心敛的紧,口吻也不耐听,“不会看路,这么漂亮眼睛只为漂亮?”
灵雎一扭头,除了酆问,还有酆家所有人都为拉她一把而作出动作。
说不感动是假的。
苦了那么多年,灵雎看遍人性险恶,没有最只有更的社会环境,让她早就丧失对人性的全部期待,是以除了许冰阳,没人可以让她低下头来看一眼。
可自从真正意义上嫁到酆家,她才发现,是她傲慢又偏见了。
被酆昀带回来的美女在状况之外,她大概没想到,酆家这样的大家,竟也有如此宝贝的人。
酆昀那个下意识怕灵雎摔倒的动作和表情,可不是装出来的。
走进层层门,美女已经顾不得去估算灵雎在酆家的地位,她被眼前景致惊呆了。
她记得荷兰人雷姆·库哈斯曾为中国一富豪打造家园,后来邀请德国人奥雷·舍人合作,而能动用这么大阵仗的豪门却无人所知,媒体还为此津津乐道了好久,如今谜底倒是解开了。
可以请动被评为世界十大建筑奇迹的中央电视台总部大楼的设计师,那绝对不是钱就能办到的。如果说是酆氏,倒也合乎情理,酆氏在国际间的影响力,可远不止于此。
酆昀从来没告诉过她,他是酆家人,更没说过,酆氏现在拍板儿的,就是他,不过她得承认,这种不报期待,突然被惊喜到的情节,真的超级喜欢了。
酆昀就是堂堂酆氏公子,简直是她近几年以来,做的最美好的一场梦了。
然而,梦醒时分总是习惯在这时候响起。
穿过古、今设计,与一众高科技中擦肩,美女应接不暇,生平第一次觉得眼不够用。
当然,她此番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状态,也充分暴露了她没见过市面。
终于坐下来,有专人烹茶,颇有点到哪个皇室的待遇。
沈加俞给灵雎身后垫一个靠枕,让她以最舒服的姿势待着,第一个问的也是她,“饿了吗?”
灵雎摇摇头,“刚有吃一点烧鸡。”
沈加俞瞪酆问一眼,“我是不是说过,别给她吃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想吃烧鸡自己家不能烧吗?什么口味的烧不了?什么系列的烧不了?还是缺厨师?川鲁淮粤家里没有吗?法式,日式,意式,家里没有吗?米其林三星主厨白雇的?”
酆昀都要听不下去了,“妈,你悠着点伺候我嫂子,万一把她养得好吃懒做……”
沈加俞调转箭头,瞪向酆昀,“好吃懒做怎么了?谁跟你说我酆家娶媳妇儿就是来当奴隶的?我给你哥娶媳妇儿就是娶来当皇后的,我养得乐意,你管得着吗?”
酆昀微笑脸,“我管不着,您继续。”
沈加俞扭头准备继续,突然卡壳,“诶?我说到哪儿了?”
酆沁则把她拉起来,推着她肩膀,“说你的烧鸡,快去看看,不是要给丫头尝尝你的手艺?”
有酆沁则把沈加俞带走,酆昀那口不上不下的气终于吁出去,“我妈准是更年期了。”
灵雎把手机拿出来,把刚才他说那句话放给他听。
酆昀脸都绿了,伸手去抢,“你缺不缺德?”
灵雎还挺有理呢。“你敢说还怕我录啊?你的男子汉气概上哪儿去了?”
酆昀咬牙切齿,“被你吃了。”
灵雎笑眯眯,“不知道的听你这么恨的慌,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酆昀不准备跟她说话了,偏头跟女朋友介绍,“这个混……哦不,这个大美女,是我嫂子,刚走的是我爸,我妈,随我们进门那个,是我哥,不知道干嘛去了。”
灵雎告诉他,“你哥给我拿糖蘸花生去了。”
酆昀摁住抽搐的嘴角,“你什么时候又想吃糖蘸花生了?”
灵雎:“就在我们进门的时候。”
“……”酆昀拍拍女朋友的手,“别害怕,她没病。”
灵雎把靠枕扔过去,“会不会说人话?”
女朋友被靠枕正中脑门,一拘灵。
酆昀二垒都还没攻,呼噜呼噜毛,“没事没事,她虽然有病,但不咬人。”
灵雎能听这个?跑过去抓住酆昀胳膊,还知道给他把袖子撸上去,找准白嫩的肉,张嘴就是一口,咬得酆昀‘噌’的一声从沙发上弹起来,“卧槽!”
女朋友被吓着了,“你是不是还想说,她虽然咬人,但没毒?”
酆昀除了这么安慰她,还有别的办法吗?“小宝贝儿这么聪明呢?”
女朋友善良的提醒他,“可是你的嘴,紫了。”
酆昀听到这话才感觉身体不适,一阵眩晕感从头到脚。
他对鱼子酱过敏,而灵雎刚吃了鱼子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