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颜,“我准备趁现在卖出部分白帝股票,补充公司现金流。”
郦华亭,“多少?”
覃颜,“10%”
郦华亭,“别忘了白帝和昆元的协议,到时候再给昆元40%,你手里只剩下25%,将失去白帝的控制权。”
覃颜,“正是为了那40%不落入昆元之手,我才卖出这10%。”
郦华亭,“前董事长在世时,曾试图发行公司债券,但被相关部门‘中止’。现在虽说形势转好,这么短的时间,再行发债也很能通过……”
覃颜,“所以我决定用股票套现。”
郦华亭,“你从清大经管学院给我物色的五人顾问团,其中一位教授,就曾提出这个建议,说白帝的股权过于集中,其实很不必要,售出一部分可以摆脱一些债务压力,便于公司灵活经营。”
覃颜笑,“这建议应该跟我提,怎么提到你那里去了。”
郦华亭也笑了,“应该是知道我会传达给董事长吧。”
以前郦华亭出任白帝副总裁时,霸住主卧,覃颜住工作室。
现在也还是一样。
覃颜喜欢住工作室。
工作室的书架上有何魏齐全套书。覃颜工作累了,便随手抽出一本来看。每本都看了不知多少遍,但从头再看,还是会有新的收获。
何魏齐笔下的商战,疑云重生,波澜壮阔,背后都是人性的贪婪和人心的黑暗,结局总是虐的人肝儿颤。
在书里被虐的死去活来,回到现实,覃颜觉得,自己面临的这些都不叫事。
所以何魏齐的书,现在对覃颜来说,有了新功能——可以帮助她建设强大的心理,面对现实的一切都不会惊慌失措。
半夜里,覃颜累的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为何,明明是因为白楚走上了现在的路,可这些日子却觉得自己离白楚越来越远了,像是与心中的目标背道而驰了……
覃颜打开文件柜,从画桶里翻出在圣安画的那幅水彩,十七岁的白楚扎着两只小手飞奔而来,覃颜禁不住微微而笑。
以前觉得白楚的生活像本书,自己像是一个读者,只能跟着喜怒哀乐却无法融入其中,现在走入那生活,反而觉得离白楚更远了,为什么会这样……
覃颜承认想白楚了。
这几年里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明明生活在同一座城市,明明不论是手机还是聊天软件上,联系人列表里都有白楚的帐号,却鼓不起勇气联系。
覃颜拿起手机,点开白楚的微信,想了想,打了一行字,删了,重新打了一行,又删了,最后只打了三个字“睡了吗”,又觉得太无聊,又删了,最后一个字都未发出。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