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座两层白墙灰瓦的仿古小楼,随从掏出钥匙,先上去开了门,打开灯。
白坤说,“覃小姐,请上二楼”,走在前面引导。
覃颜跟在白坤身后。
那随从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留在院子里,先将院门从里面关了,之后背对小楼面对院门站着,身形笔直如松。
这个时候,覃颜心里不由有些打鼓,她实在猜不透白坤带她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及至进了二楼打开的房门,覃颜愣了一下,这竟是一个画室,宽敞明亮,画架、颜料各种工具齐全,最近应该有整理过,杂而不乱,很是整洁。
白坤走到桌旁抽出一把椅子,“覃小姐,先坐。”
覃颜像先前一样,没有客气和推辞,大方地坐了下来。
白坤抽出另一张椅子,坐下来,“覃小姐不要害怕,黄某人没有恶意。”
覃颜不由笑了,“我虽然猜不出黄先生此行的目的,倒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白坤也笑了,“可是我看出覃小姐还是有点害怕的”,停了停,“这很正常,覃小姐这么年轻,相貌又如此出色,很容易让男人犯罪,黄某虽说垂垂老矣,也还是男人。”
覃颜垂下眉眼,没有回应。遇到来自男性的恭维,她都是冷处理。况且这位又是长辈,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接。
白坤开始说别的,“相信覃小姐应该看出这是一间画室。”
覃颜,“黄先生业余喜欢绘画?”
白坤,“不。几年前我交过一位女友,她有一位学美术的儿子,我为讨她欢心,为她儿子建了这个画室。后来她的儿子出国留学去了,这画室便空出来。”
覃颜,“……”
白坤,“不瞒覃小姐说,早前黄某身边从来没有缺过女人,不同国籍和年龄段的女友都交过一些”,顿了顿,“我和郑秘书早在白楚出生前就已分居,各过各的日子,郑秘书的私生活也是非常丰富多彩的。”
覃颜,“……您是说——楚楚不是您的孩子?”
她早就从郦华亭那里知道实情,只是讶异白坤竟如此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白坤,“但我一直将她视若己出,在几个孩子里,我最宠的就是她。”
白坤,“去年年底开始,我就没有再跟女人过夜了——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经专家会诊,为恶性胸膜间皮瘤,确诊时已经是III期。”
覃颜失色,“前段时间,您住院……”
白坤,“那次是气的。家丑不可外扬。我就不跟覃小姐细说了。别看我坐在这里看起来像个健康人,其实我正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胸痛。所以如果我说话出现语无伦次的情况,覃小姐不要见怪。”
覃颜,“黄先生……”
白坤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我请覃小姐来,是想请覃小姐为我画一幅半身画像,我从老同学那里看过覃小姐的简历,知道覃小姐的手绘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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