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熏回过神,发现耳边已经清静,不由鼓了鼓腮帮子,小小吐了口气。
安静啦。
她脾气好,很好发火动怒。这种性格很容易宠坏身边的人,系统这么话唠,未尝不是因为宿主好说话又善解人意。
季熏用笔杆戳了戳脸颊,继续低头写字。
看她恢复了正常,闻人清徐徐扭过脸,飞快填满试卷空白,眼底是不被人察觉的愉悦。
令所有高中生深恶痛绝的倒计时日子里,她是那个心绪最宁静,甚至享受的人。
是什么样的环境不重要。
她愿意为了小骗子去忍受,去接受,去享受。
因为那人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不会弄丢。
*
回到象城已经一年的周均炎,在几次找前妻谈话无果的情况下,按捺不住了。
他找到了学校。
“我希望带清清出国。她的病,我早就找好了专家和合适的医院。那边的医疗技术很先进,只要她同意做手术,几乎不会留下任何术后后遗症。我有自信让她的身体恢复正常。”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周均炎对着自己的妹妹,说出了心里话。
“我知道当年我有错,没人原谅我。我也没有期待你们原谅…清清是我女儿,她可以恨我,也可以不认我。但我始终是她爸爸,我有义务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
十五年的不告而别和音讯全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这位曾经清高又情感匮乏的大画家身上留下了一点良心的痕迹。
他忽然有一天想起了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