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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吴鸥一大早就起床了。许池迟感到床垫一沉一松,知道他要出门了,努力维持呼吸平稳的样子,他一晚上都没睡,一直在计划各种逃跑的细节,如果吴鸥在他身边,那计划就没法实现。上一次吴鸥的生日,还是和他一起过的,两人俨然情侣的样子,片刻不离,切蛋糕时,吴鸥偷偷在他耳边说,希望以后每一年的生日都有他陪伴。火热的气息喷到耳侧,他呼吸一窒,几乎脱口而出说一声“好”了。不久后,看到吴鸥参加活动时盛大的场面,顿时将那点动摇抛到九霄云外。
床边很久都没动静,许池迟心跳加速,难道他察觉了什么?下一刻,手指落在他脸上,滑到眼角下方,在那里轻轻划弄着。他差点跳起来,还好,吴鸥稍后就将手指抽离了,床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轻,越来越远,直至无声。
等了半个小时后,他才爬起床。身体里没有道具,没有乱七八糟的液体,难得的清爽。他眼睛一阵酸涩,看到镜子里那个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暗沉的自己,微微皱眉。陈传看上的就是他那张脸,就自己现在这副尊容,能不能让他冒着得罪吴鸥的危险带自己逃跑,还真难说。于是他好好修饰了自己一番,在脸上扑了粉底,黑眼圈上盖了一层又一层,又找到一副隐形眼镜,忍着不适戴上。对着镜子再看,虽比不上他状态最好的时候,对比他之前憔悴的样子,还是好了许多。
之后,他打开吴鸥的衣柜,找了一套衣服换上。吴鸥的个子比他大,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是宽松的效果,刚好可以遮住胸前的异样。他放慢步子走出去,一楼二楼都很安静。出了门,微风送来远处的一点喧嚣,他猜想生日宴会大厅应该是在那里,吴鸥也在那里,因此他朝相反的方向走。
大概人都调到那边去了,一路上,他竟然都没遇到什么人。他松了一口气。
他不敢去宴会大厅那边找陈传,只希望他还没到,能恰好让自己遇到。他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冷不防,看到前面的灌木丛后有个人影在起伏,他吓得转身,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恰好半个身子立起来,看身形,依稀是陈传。他走近了几步,想确认清楚,那人听到脚步声,回头,一张略有些失措的脸,果然是陈传。
竟然有这么好的运气,许池迟吐出一口气,快步走过去。陈传看到他,先是诧异,表情怎么也不像高兴,好像还挺尴尬的,许池迟没有想太多。
“做什么呀?”一个人影随后也从灌木丛后冒出来,是个年轻男孩子。他身上的衣服都弄皱了,上面还沾着一些泥土和青草,头发也是乱遭遭的。
许池迟一看就知道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调情,转身想离开。自己竟然沦落到和这人一路的货色,心中很是郁卒。身后传来陈传急急的声音:“哎,池迟,你别走啊,我们这么久没见了。”闻言,他脚步钉在地上,想起了自己找陈传的目的。
这一停顿,陈传已经追上来了,抬起手,就要搭在他的肩膀上。见许池迟并没有反对,才放下去。以前许池迟避他如蛇蝎,和他说几句话都难,更别说有肢体上的接触了。因此陈传很是高兴,心中又得意,许池迟可是娱乐圈出了名的好皮相,看来自己和他的事,有戏。
那手一落在肩膀上,就像水蛭一样黏在那里,伸出了嘴,吮吸自己的皮肤。许池迟觉得一阵恶心,他勉强抑制住,嘴角勾出了一个笑容。陈传看到许池迟对他笑了,更是高兴。
男孩子被忽视,很不满,几步跨上来,抓住陈传的胳膊:“你说好今天陪我的。”
“去,一边去,我们之前谈好的事,下次再说,今天我有事。”陈传训斥了几句,转身换了一副脸色,对许池迟说:“走,我们去那边吧。”
那男孩子看到两人已经准备离开,不甘地跺腿,在后面骂了一串污言秽语。许池迟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陈传一手搂住许池迟的肩膀,一边说个不停。许池迟从始至终没应声,他觉得奇怪,停下步子,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不说?”
许池迟指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挥挥手。
“哦,我知道了,你喉咙伤了是吧。唱歌是很伤嗓子,我那里有一些润嗓子的好药,等吴鸥的宴会过后,你随我去取。”
陈传不知道许池迟为什么一下子目露恐惧,自己的手随后也被紧紧抓住了,塞入一张汗湿的小纸条。他打开,上面只有两行话:“现在就带我走,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嘿嘿笑了几声:“现在走不好吧,主人的面还没见到,太失礼了。我父亲知道,一定会骂我的。”
许池迟眼睛四周乱瞟,不时要提防有人走过来,恰好看到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朝这边走,心里很惊慌,也顾不得那么多,拉住陈传就往外面走。
“你不用急嘛,好歹等生日宴会过去。”陈传叽叽喳喳,许池迟极为烦躁,不得不一路安抚他,摩挲他的掌心,若有若无地碰触他的胸膛和胯部,把人弄得面红气喘,晕晕乎乎随他走。
直到坐到后座,许池迟都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能逃出来。
陈传的车出庄园的时候,
', ' ')('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今日来这里的,非富即贵,门卫早就被管家交代过,打过招呼后,目不斜视,没朝车里看一眼。
许池迟的心终于落在实处,抬起手擦擦额角的汗水,明明是适宜的天气,他却一头冷汗。突然,一个急刹车,他的头撞在前面的椅背上。如果是平时,他早就骂出来了,现下,只能瞪着一双圆眼,看着驾驶座上那个罪魁祸首。
陈传拉开车门,下车后,又打开后座的车门,爬上来,压在许池迟的身上。
“不行,我忍不住了,你让我摸摸先。”也不等许池迟同意,潮热的手就覆在他胸前。
许池迟今日穿的,是一件镂空的衬衣,肩膀那里,用银色丝线松松绣了一朵花,露出里面隐约的肉色来,花心处,有一个破洞,陈传手一扯,那衣服本就宽松,顿时落下了一截,好死不死的,破洞恰好箍住乳头。
陈传用一只手掌按着衣服,不让乳头缩回去,另一只手覆在上面,轻轻碾压。
许池迟挣扎起来,虽然为了逃出去,做好了卖身的打算,但是他没想到陈传的触碰这么令他受不了。无奈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体实在太重,压在他身上,他挣扎不开,又说不出话,因此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心中很是焦急。
这种水光潋滟的样子,看在陈传眼中,别具风情。他只以为许池迟也和他一样焦急,动作越发等不及。用手指玩弄乳头已经没法满足他了,他掀起许池迟的衬衫,将脑袋埋进去,对着他的胸口又咬又舔。
胸口黏糊糊的,许池迟身体往后蹭动,抵住了车门。车门已经关死,他胡乱晃动脑袋,呼吸困难,好不容易将脸贴在窗玻璃上,打算打开窗户透气。隔着一层窗玻璃,正对一个人的腰侧。
这衣服怎么这么眼熟?
是吴鸥!
许池迟顿时汗毛倒竖,用力推挤趴在他下身的陈传,腿也蹬起来,将车门撞得砰砰响。
他四肢一起用力,想推开陈传。
不对,外面看不见里面,也许吴鸥没发现他。他又不敢动了,收敛手脚,任陈传在他身上动作。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只希望吴鸥快点离开。
“咔”的一声,他腿边的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阳光倾泻进来,刺得他张不开眼睛。
陈传的动作立马停住了,维持趴在他身上的姿势,脑袋用力朝后扭,看起来格外滑稽。对上外面那个人,那个脑袋像坏掉的机器,彻底扭不回了。
“啊,吴总……”陈传颤抖地吐出几个字。
“陈少好兴致啊,车里空间这么小,怎么方便你们动作呢,不若去我家客房吧,也免得你觉得我待客不周。”
“不,不用了……”陈传呐呐地说,满脸堆笑。
“既然不用,那就爬起来吧,你身下的这个人,你不会不知道我们之间有深仇大恨吧,我正打算好好教训他一顿,哪知道他竟然逃出来了,也是我看管不周。”吴鸥摇摇脑袋,似乎很是懊悔。
陈传像只软脚虾,半天爬不起来。好不容易爬起了,头又撞到车顶上,“唉哟”一声,痛得趴下,压得许池迟胸闷气短。吴鸥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直接抓住陈传的衣服,把他从车里拽出来。
许池迟想死的心都有了,却还是没死,耳边听到陈传小心翼翼的声音:“我其实也是想帮你教训一下他,没别的意思。”
“哦,是吗,”吴鸥怪异的腔调传进他的耳朵:“不听话的东西,还是自己教训比较好。”
他颤抖地把衣服拉下来,盖住胸腹,从车里钻出,看见吴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猛烈地一跳,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
“走吧,今天是我生日,不能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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