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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璋僵硬地跪在原地,闻昭绕着他转了一圈,捡起地上裴行璋的裤子,抽出皮带。他把皮带对折,两手抓着两端,先弯出一个弧度,然后猛地拉了一下,皮带发出清脆的响声。
裴行璋跪着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闻昭的语气带着讥讽:“不愧是裴总,连皮带用料都这么讲究。”
没有任何预兆,皮带划过空气,带出凌厉的风声,抽在裴行璋赤裸的后背,连续两下,在蜜色的皮肤上打了个叉号。
“啊!”裴行璋毫无防备,痛得大叫,他下意识地向前趴,被闻昭从身后抓住头发,狠狠拖回去。
“别他妈乱动。”闻昭厌恶地说。他拽着裴行璋的头发,把他拖到门边跪着,捡起裴行璋的领带,把男人两个手腕捆在背后,然后挂到门把手上。这个姿势,让裴行璋不得不向后抬高手肘,挺起胸脯,两膝分跪,向主人展示赤裸的躯干和勃起的下体。
闻昭拖过一张椅子,坐下,面对着裴行璋,一边用穿着球鞋的脚踩他的鸡巴,一边把玩手中的皮带。
“来,算算今天的账,”闻昭说,“未经允许跑来找我,罚几下?”
裴行璋的膝盖很痛,这样举着胳膊,他的肩膀和手腕也疼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闻昭。
“主人,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闻昭挑挑眉。
“知道!知道!”裴行璋急忙说,“十……十下?”
闻昭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他一边笑,一边猛地抬脚,踢向裴行璋的前胸,把男人按在门板上,伸长了腿,狠狠踩他。“裴行璋,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觉得我好糊弄?”闻昭笑着,笑意却到不了眼底,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盯着裴行璋。
“十下?你打发谁呢?”说着,他挥起皮带,抽在裴行璋前胸。裴行璋凄惨地痛叫,闻昭却置若罔闻,手上丝毫没有停顿,连续打了好几鞭。
“主、主人!啊!停、停一下!疼……”
闻昭停下来,裴行璋紧绷的身体瞬间坍塌,又被吊在门把上的手腕拽住,摇摇欲坠地维持着跪姿。他整个前胸和腹部迅速地红了起来,辛辣的痛感逼出生理性的泪水,粗喘声带着啜泣,好不可怜。
闻昭问:“几下了?”
“我不知道,呜呜……”裴行璋呜咽,“我真的不知道……”
“真没用。”闻昭在空气中挥了一下皮带,皮料划破空气的声音让裴行璋猛地一抖。男人脑子里乱成一团,他只顾得上绷紧身体抵挡鞭打,哪里知道打了多少下?裴行璋搜肠刮肚,颤巍巍地回答:“十四……十四下?”
“错了。”闻昭冷冷地说,又举起皮带,直打向裴行璋勃起的阴茎。
“啊!”太疼了!裴行璋的身体反射性地弓起,想要保护脆弱的器官,但他又被手上的捆绑拽住,只能徒劳地发抖,跪在地上的双腿合拢又分开,不知所措地颤动。闻昭欣赏着他这副模样,皮带的一端拨弄男人的乳头,划过紧实的小腹,轻轻摩擦因疼痛而萎缩的阴茎。
“报数。”闻昭懒洋洋地说。
裴行璋抬不起头来,视线中只能看到闻昭修长笔直的小腿,和那双沾了点灰尘的球鞋。这就是做奴隶的感觉吗?做刀币的奴隶,就是这种感受吗?身体是疼痛的,也是兴奋的,可不知为何,裴行璋高兴不起来。
他的沉默激怒了主人,闻昭站起来,拽着裴行璋绑起的双手,把他扔到椅子上趴着。裴行璋的后背和屁股暴露无余,闻昭踹了一脚,接着,密密麻麻的鞭打落了下来。
“啊!一、二……三!”裴行璋惨叫,后背灼烧的痛感迅速叠加,让他感到无比恐惧。闻昭下手又准又狠,每一鞭几乎都抽在同样的地方,直把那一块皮肉打到出血。他落鞭极快,上一鞭的痛感还来不及消化,下一鞭已经带着划破空气的声音,“啪”地再次吻上皮肤。裴行璋涕泪横流,失态地大叫:“十一、十二!主、主人……呜呜……”
闻昭就这样不停歇地狠揍了二十下,然后放慢了速度。裴行璋像一滩烂泥,趴在椅子上,眼泪口水流了一地,他呜呜哭泣,不过二十鞭,背上就破了皮。闻昭抓着皮带,用皮带的一端暧昧地贴着裴行璋的臀瓣,猥亵地摩擦紧涩的入口。
“下次来找我前,自己做好润滑和扩张。”闻昭说。
裴行璋啜泣着回答:“是,主人……啊!”鞭子落在脆弱的会阴,打了两下,又停下来,温柔地剐蹭。裴行璋不争气地硬了,后穴收缩着,仿佛在勾引主人操他,但不过几秒后,鞭子就再次落了下来。
“二十七、二十八……”裴行璋麻木地报着数,温吞的鞭打比刚才更不好受,他被反复地挑起欲望,又被疼痛憋回去,仿佛在天堂和地狱的边界徘徊。他哭着求饶:“主人……放过、放过我……”
放过你?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闻昭看着瘫软在椅子上的小猫奴,晦暗不明的眼睛里是复杂的情绪,他想摸一摸裴行璋红透的脸颊,但手伸出去,却变成响亮的耳光。闻昭狠狠打他,似乎只有这
', ' ')('样才能掩盖自己的失态。皮带挥起又落下,少年拽着男人的头发,不耐烦地骂他:“才挨了这么几下,就想撒娇?是我把你宠坏了。”
“四十四、四十五……”裴行璋听不清闻昭在说什么,他需要调动一切毅力,去忍受鞭打的疼痛。他机械地报着数,好像只有一个个冰冷的数字,才能克制他翻涌的心绪。裴行璋的身体已经麻木了,后臀火辣辣地疼,阴茎也软塌塌地垂在腿间,没有丝毫的快感。
怎么会这样?裴行璋不明白。这不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吗?做刀币的猫,做刀币的奴隶,被刀币揍,被刀币控制和羞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胸口好像堵着一块大石头,为什么他喘不上气来,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得偿所愿的喜悦?
裴行璋哭得嗓子都哑了,他无法分辨,哭泣到底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悲伤。
闻昭揍了他一百鞭。
最后,主人踹了他一脚,裴行璋身体一歪,烂泥一样躺倒在地,无声地流泪。
没有清理,没有安抚,没有aftercare。闻昭坐到窗台上,点了一支烟,看着瘫倒在地的小猫。
“裴行璋。”他叫他。
男人像死了一样躺着,一动不动,卑微地回答:“主人,我在。”
“你是傻逼吗?”闻昭问。
裴行璋不知道这是疑问还是羞辱,但他还是说:“我、我是……主人。”
闻昭吐出一个烟圈:“安全词,知道吗?下次跟人约,记得先确定安全词。”
“我不会和别人约调,我只要您一个主人。”裴行璋缓慢地说。
男人支撑着身体,慢慢跪起来。他的前胸、后背、屁股,都布满了可怖的鞭痕,伤痕出了血,把他的身体装点得格外凄美。闻昭透过烟雾看着男人,裴行璋在他的注视下挪动身体,双手着地,慢慢爬到窗边。
翘着屁股,塌着腰,躯体款款摆动,长腿拖在地板上,膝盖已经跪青了。
真漂亮。闻昭想,他应该高兴才对,拥有一只这么漂亮的小猫。
可他分明高兴不起来。
裴行璋跪在他的脚下,抬头看向主人。闻昭手指间夹着烟,伸手摸了摸男人被打得肿起的侧脸。
“没有安全词,你会被玩死的。”
那就玩死我吧。裴行璋开裂的嘴角扯出一个笑:“死在您手里,是小猫的荣幸。”
闻昭摇摇头:“想要什么安全词?说吧。”
裴行璋的眼神茫然:“我不需要安全词,主人。您想怎么玩我都可以。”
“别废话,”闻昭皱眉,“快说。”
闻昭垂眸,俯视着裴行璋。男人的长相并无一丝阴柔,英俊的脸庞上,唯有那双眼睛有点圆,勾勒出柔和的弧度,让他看起来有些娇气。此刻,男人的圆眼睛正炯炯地看着他。闻昭忽然感到无法承受裴行璋的注视,他别开脸,猛地吸一口烟。
裴行璋说:“亲我。”
“什么?”闻昭愣了一下,看向裴行璋的嘴唇。
“亲我,”裴行璋重复,“主人,我想要的安全词是‘亲我’。”
闻昭紧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好。”他又补充:“安全词不要随便用,否则就不管用了。”
“知道了,主人。”裴行璋低眉顺眼地回答。
闻昭跳下窗台,又看了一眼裴行璋的嘴巴。他肯定是疯了,刚才居然真的想要亲他。少年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把手里的烟头按在裴行璋肩膀上。遍体鳞伤的男人抖了一下,发出抽痛的“嘶”声,空气中有一丝微弱的皮肉烧灼的味道,混在浓重的烟味里。
闻昭问:“疼吗?”
裴行璋诚实地回答:“主人,我好疼。”
“疼就好。”闻昭把烟头扔到裴行璋身上,转身离开了。
他又去了趟城郊的监狱。
这次,闻耀国的精神倒比上次好了不少,一见面就质问闻昭:“你姐怎么回事?好久都没给我钱了。”
闻昭说:“我姐出了点事,在养身体。”
闻耀国“哦”了一声,对闻旸到底出了什么事一点都不感兴趣。“你妈呢?她就没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是什么没良心的混账话?但不知为何,闻昭却连和他爸吵架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他平静地说:“我妈要是有值钱的东西,也不会这么早就死了。”
“那可不一定,癌症哪有能治好的。”闻耀国不信。
隔着玻璃,闻昭沉默地看着闻耀国。他小时候曾经很崇拜父亲,因为闻耀国又高又壮,一只手就能把他举过头顶。后来,崇拜变成了畏惧,每次妈妈和姐姐被闻耀国殴打,幼小的闻昭都害怕爸爸会把她们打死。上中学时,别的男孩都想长高,只有闻昭害怕长高,他怕自己会越长越高,越长越壮,长成爸爸那副样子。然而闻昭没能如愿,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成长着,贫穷和困顿并没有让他变得瘦弱,闻昭长成了他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再后来,畏惧变成了仇恨,而现在,闻昭恨
', ' ')('都恨不起来,他不想恨了。他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闻昭觉得,他大概是认了,他认命了。他就是杀人犯的儿子,他继承了父亲暴力狂的基因,总有一天,他会变成另一个闻耀国,伤害所有身边的人。
那时的闻昭还很年轻,他还不能明白,暴虐的人会伤害他人,而相爱的人,会伤害彼此。
离开之前,闻昭问:“闻耀国,杀人是什么感觉?”
闻耀国气不打一处来:“说过多少次,我没想杀他!是那人他妈的太不抗揍了。”
“不想杀人,那你带刀干什么?”闻昭问。
“防身!我那是防身用的!”闻耀国对着听筒咆哮。
坐在对面的闻昭似乎在犹豫,沉默了很久,又开口问:“那揍人呢?你揍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你小子找茬是不是!”闻耀国不耐烦:“不给钱就赶紧滚。”
从监狱回来,闻昭去了学校旁边的银行,在ATM机上给他爸监狱那张银行卡打了一千块钱。走出银行时,迎面吹来一阵凉风,风卷着树叶,落在闻昭脚下。
已经是秋天了吗?闻昭茫然地看着那片落叶。少年的最后一个夏天,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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