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温度计上的数字:“你就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乱写了。”
“我才没有在生你的气。” 顾桃西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兴致缺缺,“我出道这么久,什么场面没见过。反正…… 反正本来就有很多人在写,雷着雷着也就习惯了。只是有一点……”
他从软绵绵的沙发中愤愤抬头,脸色涨得通红:“要尊重事实!你是我的好朋友,不许瞎写!要符合网络文明公约!”
什么生,生生生…… 生孩子!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去某某文学网连载都会给你锁文!
石咪咪哼了一声,接过温度计看了一眼,随即安了心:“好了好了,终于不发烧了。诸离,你别理他。你写得多好啊,连宋编都夸呢,说不定以后能成为一代文豪,写出像《长生》这样的大 ip,到时候就让小西哥自己演自己,本色出演,热度还不得上天。”
诸离被夸得浑身舒坦,忍不住咧嘴嘿嘿笑了起来。
顾桃西知道她在开玩笑,可一瞬间眼前还是忍不住飘过那句钉子一样钉在脑海里的:
【他脱去了身上的最后的遮挡,一丝不挂地祈求眼前这个肃杀如帝王一般的男人】
即使后面的那句已经自动消音,扑面而来的画面感还是把他刺激到头皮发麻,恨不得跳起来狂打石咪咪的石头脑袋。
“石咪咪!你给老子闭嘴啊!!”
……
最近几天,《长生》的拍摄已经进入了收尾工作,剧组中的工作人员眼见着少了一大半。
新的剧本中,辛未和将军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找到不老药。辛未放过将军,让其假死,独自回宫,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这么踏入了亲生兄长设下的陷阱。
将军借辛未的手毒死了帝王。无辜的辛未成为了众矢之的,含冤入狱,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外面已是天翻地覆,改朝换代。
帝王执政这几年颇为昏聩,庙堂内外都早有不满,再加上将军早有筹谋,没过多少日子,竟就打进了京城。
辛未再一次得见天日,见到的已经是黄袍加身的将军。
剧情到了这里,顾桃西的戏份已经不多。陈导有意分开他和姚濯,所以顾桃西留在 b 城补一些之前的镜头,而姚濯则提前回了 a 市。
两人刚刚心意相通缔结仪式,却不得不分开,算下来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顾桃西的手机上播着孙金丝的直播,一边还要抢石咪咪手里的小鱼干吃,看起来快乐无边。
石咪咪看着被抢走的小鱼干,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姚哥都走了好几天了,小西哥你还这么高兴,没心没肺。”
“走了才好呢,我跟他又不熟。” 顾桃西翻了个白眼,停顿了一会儿,小声道,“…… 走了没人烦我。”
“尽胡说。什么时候了,还说不熟。” 石咪咪眼尖,见到有工作人员从窗外对她打手势,赶忙收走了顾桃西手里的手机催着他去找导演,一边嘀嘀咕咕抱怨,“我好不容易能守在你门口睡,就听你昨儿个一晚上翻来覆去,摊煎饼一样,吵得我都睡不着。小西哥,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顾桃西站起来整理衣服,闻言被她噎得一个趔趄,恼羞成怒道:“胡说八道!我那是喝了你买的咖啡,失眠!”
……
陈导笑眯眯地看着顾桃西,这孩子生得好看,镜头各种无死角怼脸拍都能剪出不错的画面,最重要的是肯吃苦,没有半点架子。
顾桃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见陈导不说话,主动问道:“陈导,刚才的镜头要重拍吗?”
“不用不用。” 陈导吐着烟圈,把烟掐灭在烟缸里。顾桃西一瞧,烟缸堆得满满的,都是散落的烟头。
“镜头不错。我和宋编在商量,这次合作比较愉快。小顾啊,你接下来的档期空着吗?”
顾桃西因为他话里隐含的意思不可置信的抬起脑袋,片刻之后,才迫不及待道:“有,有的。”
宋编看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说:“你这么红,怎么还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十八线似的。老陈他想拍一部青春主题的电影,我俩一合计,都觉得你挺合适的。但是…… 番位只是男二,你考虑一下。”
“电影?!” 顾桃西惊了。
他刚刚出道没多久,手里拿得出手的作品满打满算拢共只有两部。他有自知之明,虽说自己是顶流,但顶流年年有,塌房特别多。
流量是一把双刃剑,尤其是像他这样藏着秘密的妖类。一个不当心,说不定就会成为反噬的毒药,把自己和周围人都害死。
姚濯不在,他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想想自己未来要走的路。
他看了很多姚濯过去演的电影,也看了去年粉丝为自己做的庆生视频。
一帧一帧,反复地看。
越看越觉得心里一片敞亮。
他想和姚濯一样,做一个有实力有作品,却不被过度关注私生活的演员。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陈导埋怨地看了宋编一眼,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顾桃西过来坐,“小顾啊,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孩子。电影和网剧肯定是不一样的,你各方面还需要再磨磨。番位是男二没错,戏份一点都不会少。自然,这种电影的收益肯定不如偶像剧。你也别急着答应,回去跟姚濯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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