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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昱修看着陶峥走进房间去浴室,才关上门转身往房间走。脚步在门前犹豫了片刻,还是放心不下安安,决定去看看这破孩子。
安安是千娇万宠养大的小少爷,进陶家时太匆忙,也没给他正式立规矩。
这孩子平时挺乖挺听话,没挨过几次狠罚,挨一次收拾能乖几个月。这次没那个犯错的胆子还非要跟着陶峥胡闹,挨了打估计又要躲自己几天。
门缓缓被推开,房间内熄了灯,隐约可以看见床上裹着被子熟睡的身影。陶昱修轻轻带上门,蹑手蹑脚地离开。
推开房门,陶昱修被跪在床边打瞌睡的人吓了一跳,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谦寻,我要是一晚上没回来你就在这儿跪一晚上?”
“家主”,谷谦寻听到家主的声音才猛地清醒过来,揉着眼睛转过身,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倦意,“是我没有管好家里,我们惹您生气了。家主顾着我的面子不在他们面前罚我,谦寻感谢家主,跪一晚上也是应该的。”
“话说的好听”,陶昱修经过谷谦寻身边时抬脚想狠狠踹过去,落脚时还是留了力气。
“你自己摸摸,多年养尊处优生活养出你这一身细皮嫩肉,全家数你最娇贵。平时跪上一会儿都要淤青,还想跪一晚上?腿不想要了?你就是存心惹我心疼!”
“昱修,你消消气。”谷谦寻被踹得一个踉跄,他很快恢复规矩的跪姿,膝行两步靠上家主的腿,伸手拉了一下家主的袖子,目光扫过家主褶皱的衬衫和还未扣好的皮带,挪揄地笑了,“您不是泄了火吗?快消消气,早些休息吧。”
“擦药了吗?”陶昱修没有接谷谦寻的话,神色淡淡的,声音里难辨喜怒。
“没敢。我给安安上了药,我没好意思擦药。”
“站起来,我看看膝盖”,在谷谦寻站起身往床边坐时,陶昱修却伸手将他推远。
“还行,能跪挺久,用不着我白操心。”声音不大,却透着股令人心悸的冷淡疏离,比起训斥和苛责更让谷谦寻浑身打怵。
“家主……”
“不说废话了。谦寻,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没…有…”
“没有?很好”,陶昱修轻蔑地勾唇一笑,在谷谦寻面前一件件脱下衣服去洗澡,又擦着头发走出来,全程只当床边站着的这个人不存在。
“看完干嘛?不是喜欢跪着吗?去角落里,跪半小时站半小时,不许吵醒我。”
陶昱修的目光阴沉沉地在谷谦寻赤裸的身体上扫过,拎起床头的手机扔给他,“看时间用。”
大概是今晚折腾得有些累了,陶昱修一觉一直睡到了天蒙蒙亮才悠悠转醒。
他侧躺在床上,借着窗外透进的一丝浅淡光亮打量着靠在墙上打瞌睡的人。
“谦寻。”
“嗯~家主?”
“上来。”
陶昱修拉着谷谦寻的手臂,拽着他与自己面对面躺下。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像曾经无数个日夜那样,什么也不做,只是简单地依偎在一起,呼吸暧昧交缠,小声说着一些日常琐事。
“我问什么你都会如实说吗?”
“是。”
“呵,那如果不问呢,你还会说吗?”
“这次的事我隐瞒不报,是我做错了。”谷谦寻没有想到家主会这么快得知谷家的事,误以为家主还在为这次隐瞒包庇的错误罚他。
“我不是指这个。”陶昱修叹了口气,嗓音中隐隐带了些怅然,“大哥,我的耐心有限。这么多年了,记清你的身份,别消耗我对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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