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华愣了愣方嗫嚅着说:“……哪有?”
李隐见她一脸欲说还休,笑着抱了抱她,“你心中只需惦记我便好,叶持自有人惦记他,”李隐顿了顿方又说道:“日前玉楼夫人已是到了灵州。”
陶华得了这消息,也是来了精神,“那么……叶持可有与她相见?”
李隐又摇了摇头,复见她脸上微有忧色便亲了亲她道:“玉楼夫人可比你厉害多了,你少忧心。”
二人如此说着话,待得有人来通传,李隐方去换了官服。陶华自不会与他一起去见外人,便留了在后院中等他。陶华原以为去把虎符交还不过一刻功夫的事。谁成想她在屋里直得到日头落了都未见李隐踪影,如此她心中也不禁猜想是否那假虎符露了馅,李隐教人抓住了?正在她坐立不安之时,忽地外间却有人来通报说李隐今晚得招待京中来的内宦,教陶华自行用膳,不必等他。
自来到灵州后,除却李隐办公之时,二人可说是形影不离。明面上陶华是客居都督府,然而实际上每晚两人都是同衾共枕,实如夫妻无异。此时陶华骤然失了李隐陪伴,心中既是担忧又是不惯。这晚她虽是早早上了塌,然而却是辗转反侧,半宿难寐。直等到推门声响,陶华立时便在床上坐了起身,喊道:“藏锋?”
李隐听出她声音中的焦虑,温和地应了声,“我回来了。”语罢便把屋里的灯点了。
陶华见他脸有疲色,便亲自去打了水侍候他梳洗,接着又替他换了寝衣。两人收拾停当便上了床歇息。此时陶华方问:“可顺利?”
李隐听得笑了一声,“顺利得很。可惜你没瞧着,我把虎符拿出来的时候,长史脸都绿了,那内宦脸色也不大好看。”
陶华听得,瞧了瞧李隐神色,又轻轻捏了捏他耳垂问:“既如此,你为何不快活?”
李隐欸了一声,“现下我是真甚么都瞒不住你了。”
陶华听了又用力捏了下他耳垂,“你快说!”
“夭夭可知这地方都督上头尚有个大都督顶着?”
陶华摇了摇头。
“因着前朝地方割据严重,李朝为着压制地方势力便在州都督上再立一个大都督,用以制衡都督。这大都督呢,一般都是京中王爷遥领。”
陶华对朝中之事虽不甚明了,只她亦非蠢笨之人,经李隐如此说道,心中便隐约有了想法。
“莫非灵州大都督……”
此时李隐抱紧了陶华在她耳边道:“圣人已命我为灵州都督,只那大都督却是六皇子那边的人。”
陶华听得啊了一声,“圣人……圣人对太子和六皇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隐嘿了一声,“怎么想?天家无父子——太子也好,六皇子也罢,这龙椅总归是自己坐着才是最稳妥。”
“藏锋,这……这实在没意思得很。”陶华说着把头挨了在李隐心口上,如此听着他平稳的心跳,不一会便也睡了。
那边厢李隐揽着陶华,竟未觉她已睡着。过了良久,李隐方低低应了陶华一句:“是,实在没意思得很。”
只这话陶华却是没听着。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