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人将手轻轻覆在我的额间,带点冰凉的温度,「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方任玫?而且,你每次都这么胡来,叫我怎么放心的下?」他在我耳边低语着,更近似于一种呢喃般的音量,带有些许无奈,并伴随一声浅浅的叹息。
这人在我眼中,从来都是一副游刃有馀的姿态,儘管偶尔会不经意闪现出一丝脆弱,但每次都短暂的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简直像是场错觉。
但这次他的声音里却带有浓浓的无奈和疲惫感,是因为知道我不醒人事的情况下,才能毫无保留地显现出自己的沮丧吗?在我面前,他何曾如此失落过?
下一秒,他的掌心离开了我的额间。
「如果可以,别让她知道我有来过。」那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说着。
「随你怎么说吧。」思琴用着无所谓的口气回道。
「那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趁着她清醒前。」
布帘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这个小空间又再度回復成一片寂静。
我没有马上睁开眼,而是放任自己沉入更深的睡眠,当我再度清醒时,几乎差点就能将刚刚两人短暂的对话,错当成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只除了一旁小柜子上多出了一个水杯,里头的透明液体,盛着窗外的斜阳,折射出淡淡光芒。
我无奈地笑了。
这人总是这样,为什么就连这种时候,都还要对我这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