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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唯一的朋友(上、剧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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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没人,陶昔果然是在书房找到的他。

他本来想打个招呼,然而一看到大开的窗,友好便被陶昔扔在了一边,他忙走过去把窗户关至只留一小缝,而后理骂还在状况外的男人。

“大哥,冬天了,你还窗户开这么大,”他戳了戳男人的腹肌,果不其然所触之处冰冰凉凉的,“还不穿上衣,你是——”他本来想说:你是等着我来给你收尸吗,但他及时把话咽了回去,而是低头拉住男人的手往楼下客厅走,一边嘀咕,“比我还不会照顾自己。”

“坐好。”陶昔把男人按在沙发上,打开了暖气,又把沙发上的毯子拿来披到男人身上。

男人一直乖乖地任他摆弄,等到他忙活完了,才慢悠悠地开口:“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提前做做样子,不给你批判我的机会。”

他的额头收获了陶昔的一个弹蹦,“我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

“啊……”男人后知后觉地摸了摸两边裤包,才发现今天穿的大裤衩没有裤包,“可能放哪儿去了。”

陶昔做了个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气,而后握住男人的手腕,检查手臂内侧,没有看见鲜红的印迹,他总算心情好了些,把男人的手塞回毛毯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想看什么?”

“随便。”

“那我随便给你选一个。”陶昔点开一部电影,把手机立到茶几上,提起之前暂且放在茶几上的菜,“好好待着,我去给你做饭。”

男人突然说:“结局我还没写完。”

“哦,”陶昔见怪不怪,“所以我这不来催稿了吗。遇到什么难处了?”

“有一个角色,我想改一下他的性格,我不想把他写得那么坏。”

“那就改呗。”

“可是那样的话,第一章的剧情也要改了。”

陶昔这下停住了脚步,回头:“沈岱,我日你妈。”

沈岱静静地抬头看着他。

“行,改。”陶昔妥协,反正……让薛启加班就是了。

陶昔轻车熟路地去厨房忙活,他对这栋洋房很熟悉,毕竟刚回国无家可归时,就是沈岱将他收留在了这里。

他和沈岱是彼此唯一的朋友,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沈岱或许不会把他当朋友,但他确实是沈岱唯一的一个熟人。

陶昔并不会把炮友当朋友看待,但他们在有肉体关系前,就已经是彼此唯一的朋友了。而陶昔也知道,肉体关系不管开始与结束,并不会影响到两人的来往。毕竟沈岱算不上是个正常人,他陶昔也一样。

陶昔和沈岱是在高中时认识的。

高一的某个放学后,做完清洁的陶昔走在人已零星的校园里,突然被一个高个子拦住了去路。

那时陶昔知道沈岱这个人,这个人由于出众的相貌和孤僻的性格,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但坏的名声比较多,因为这人很难接近、脾气臭、不识好歹,同学们都这么说。

陶昔也不是个人缘好的人,但他自认没有招惹谁,所以当时对突然挡在眼前的沈岱一头雾水。

结果沈岱说:“同学,我喜欢你的脸,我想让你看我写的小说。”

陶昔当场没忍住笑出了声。

陶昔摸了摸鼻子,干咳了声,收住笑,“呃……我可以拒绝吗?”

高大的男孩好像挺为难,皱了皱眉,“我可以不接受你的拒绝吗?”

这人还挺有意思,于是陶昔回答:“那我就答应吧。”

两人在学校的一条由树枝缠绕成的回廊里坐下,陶昔借着阳光阅读沈岱用潦草的笔迹书写的故事,等到洒在纸张上的阳光已全然变成金黄色时,陶昔才想起来自己还得回家。

“后面还有吗?”

“这里才是前半部分。”

“好晚了。”陶昔指了指手表。

“今天周五,你还有一个周末的时间学习。”

陶昔露出无奈的笑,“可是学校要关门了。”

“那去我家吧。”

陶昔对去别人的家并不感兴趣,但他对于不回家这件事挺满意,他点点头,便跟着沈岱回到了他家那栋位于学校附近的洋房。

到天色黑了陶昔才把故事读完,其间他们吃了顿沈岱请的麦当劳外卖。

“怎么样?”陶昔在想着要怎么组织评鉴语言,却听见沈岱继续问:“够恶心吗?”

“你写小说是为了恶心人的?”

沈岱不以为然,“我爸说我写的故事没意思,所以我希望我有一天能写出一个恶心到他的故事。”

“没必要。你写小说难道就图给他看吗。”

沈岱掰着手指头,“只有他会看。”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那样的沈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陶昔难得地对人友好了一次,“你这不是给我看了吗?”

“你会看吗?”显然沈岱有些意外。

“为什么不。”

他看见沈岱露出了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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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沈岱笑起来的确好看,陶昔闪躲着眼神转移话题,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你父母都不在家吗?”

“不知道。”沈岱的笑收了回去,嘴角转而冷冰冰地垮下,“他们不常回来。”

“那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嗯。”

“你都不怕吗?你还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写鬼故事。”

沈岱疑惑,“为什么要怕?”

也对,陶昔点点头。

“所以够恶心吗?”

“嗯……”陶昔沉吟片刻,“比起恶心,这个故事给我的感受更多是悲伤。”

“我写不出快乐的故事,我爸也这么说。”

可能沈岱的故事并非通常语境下的好故事,但陶昔却很喜欢,不然他也不会看着看着都忘了时间。那之后沈岱还在写故事,陶昔也经常跟着沈岱去他家读故事,有的时候时间晚了,陶昔会干脆在沈岱家里留宿,毕竟他那个借宿的家,就算他不回也不会有人在意。

在学校里他们仍是陌生人,沈岱会刻意避开与陶昔的接触,因为他知道,和自己要好,就代表着要经受他人的非议。他觉得没必要让陶昔遭遇这样的无聊是非。

但在沈岱的家里,他们是要好的朋友,是互相欣赏的作者与读者,渐渐地陶昔睡在沈岱家里的时候越来越多,两个青春期的男孩各占床的一边,那时他们都只当对方朋友,无事发生。陶昔也在沈岱家里遇到过他的父母,第一次他还会紧张,但沈岱的父母只是看了他一眼,连话都没有和他和沈岱说一句。后来陶昔再碰到他们,倒也是把彼此当空气了。

快高三的时候,沈岱有一周都没去学校上课。沈岱旷课是常事,但从不会一次性旷这么久,陶昔便在放学后去沈岱家找他。

夕阳中的洋房一贯的没生气,陶昔敲了有一阵门,才等到沈岱懒散地打开门。

“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去上课。”

“不想去。”沈岱领着陶昔进门,径直往书房走,“我开始写一个新故事。”

“你下周会回学校吧?”

沈岱没有停下步伐,“不会。以后都不会去了。”

陶昔不解,“那……你毕业……”

“学校把我开除就好了。以前都是我爸妈逼我上学,现在他们死了,我以后都不用去了。”

“啊?!怎么突然……”陶昔的震惊和沈岱的淡然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你总得有生活来源吧?以后总得找工作吧?”

“他们的遗产够我挥霍几辈子了。”沈岱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我现在就混吃等死。”

陶昔想说什么,但一时想说的太多,只得无头苍蝇似的跟着沈岱进了书房。

“你看看。”沈岱把被揉的乱糟糟的一叠纸张递给陶昔,见陶昔没有接,他道,“你不想回家的时候还是可以来我这里。”

“你也可以继续读我的故事,如果你愿意的话。”

有很多话堵在心口,但陶昔最后什么也没说,接过了布满密密麻麻的字的纸张。

之后陶昔几乎晚上都住在了沈岱家,直至大学出国。陶昔和沈岱的联系没有断,毕竟沈岱需要一个提醒他去复诊、提醒他换季注意衣服增减的人,陶昔是这么认为的。不过除此之外,两人没有别的交流,沈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同时坚持手写小说,懒得拍照给陶昔看。陶昔话也不多,在遇见初恋后心都往别处去了,与异国的沈岱更没有话可说。

陶昔回国后两个人的联系又紧密起来,陶昔被沈岱收留在家,本来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包了家务,结果沈岱一个洁癖加强迫症加完美主义者,嫌弃陶昔做家务冒冒失失,于是陶昔便只负责沈岱的一日三餐、倒垃圾、陪沈岱复诊,其余时间便是全身心做自己的游戏。

其实严格意义上,陶昔的游戏并不算从头到尾都由他一人制作。因为配乐其实是沈岱演奏的古典乐。

以前陶昔时常会说,没有沈岱,就没有他那款游戏。这时沈岱会白他一眼,然后幽幽地念叨:“你没要我的剧本。”

陶昔在沈岱家的第一年,那时他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经常失眠,沈岱提议陶昔下次陪他去复诊的时候自己也开点安眠药,陶昔不肯,他知道这种药一旦吃了就不容易戒掉——沈岱就是活活的例子。他突然情绪失控,他看沈岱就像看自己,他埋怨沈岱为什么不好起来,为什么戒不掉药,为什么要自残,为什么没有活下去的信念。

他们两个第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吵起来,都不是内心强大的人,吵到最后是都哭了。方才互相用言语为刀向对方戳去的人,却只能通过抱对方来汲取在世间的温暖。

“我想做爱。”陶昔带着哭腔,却破涕为笑,“做爱很舒服。其实身体和心灵是可以分开的。”

陶昔在那天晚上第一次不是为了爱和人做爱,沈岱是进入他的第二个男人。他是被沈岱进入的第一个人。从此陶昔在和沈岱做朋友的同时,漫漫长夜亦是彼此的伴侣,做爱的确很舒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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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沈岱不会推拒。

在沈岱家的第三年,陶昔的游戏制作完成,他开始为了发行游戏奔波,开始把自己的身体当作筹码,去陪睡,去寻刺激,沈岱都知道,但他不介意,这对于陶昔来说完全不难理解,毕竟一个连自己的死活的不在意的人,还会在意别人和谁上床吗?

陶昔上过的床越来越多,一枝清雅洁丽的花结出了成熟风骚的果。成立工作室后他搬出了沈岱家,自己租了个房子,他在那里,在酒店,在别人家,和许多别的男人欢愉。

每次到了沈岱该去复诊的时候,陶昔会回沈岱家,他们会做上一两次爱,沈岱大概能被归入陶昔睡过的床上最无聊的男人们之列,但陶昔却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和沈岱上床。那已经无关技巧,而是一种心理上的依靠。

况且,沈岱的面容在一众男人中也是特别的。

他很高,将近两米,四舍五入一米八的陶昔在他怀里也能做作个娇小的样子。出于完美主义,沈岱可以无视健康,却无法忍受自己的身材走样,他的肌肉并没有多得让他显得虎背熊腰,而是恰好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地步,不过他平时不穿上衣,只有出门去复诊时才被陶昔强行套进衣服里。

沈岱还在高中时,就被女生们称道为吸血鬼颜,这样的形容到现在更为贴切。常年不出门让他的皮肤白到病态,头发都是自己修剪的,长度在肩膀,再短沈岱懒得减,再长沈岱不喜欢。或许是因为神情病怏怏的,沈岱的脸看起来也偏阴柔,一种为英俊修饰的阴柔,有别于陶昔雌雄莫辨的美。

陶昔觉得沈岱很好看。但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这样病态的美不会缠着沈岱不放。

“你的厨艺退步了。”只吃了一口,沈岱就毫不留情地点评。

“闭嘴。”

“有人给你做饭对不对?”

“闭嘴。”

“还是那个学弟?”

“嗯。”

“我说你要不试试吧。”

“不。你闭嘴。”陶昔用筷子敲了敲碗。

“一直这样不好。”

陶昔翻了个白眼,干脆转移话题,“你变了,你拖稿。”

“写东西很难的,你自己也写过剧本,你明白。”

“但是也不至于一个月都憋不出一个结局来吧。你一天也没别的事。”

“有啊。我有给一些杂志出版社投稿。”

“然后没有一个回你。”

“嗯。”沈岱已经习惯了。

“你的故事吧,确实有些小众,我做恐怖游戏也算小众了,你的剧本我都不敢直接拿去用,都得改一些情节才行。”

“他们葬送了多少卡夫卡,你不——”

“别,别这样,您一定能活着就为人所知,”陶昔打断这个人的日常神叨叨,他拍了拍胸脯,“我好歹还是有点名气的,哪怕这游戏做出来翻车了,那也是能激起水花的翻车,就算不是美名,骂名我也一定能给你。”

沈岱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继续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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