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二楼,在冰箱旁边的地上,装水果的袋子还躺在菜篮里没拿出来。陈绵霜哼着歌把碗筷放进水池里,洗洗手,就从菜篮里拎出水果来。
突然注意到底下还有个黄色的文件袋。
纸封面正正好垫在菜篮底部,被压得微微凹陷,边角湿了又干磨出了洞,里面白色的纸样露出来一小寸。
她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纸抖落到茶几上,随手拿起一张。在看清上面的字样后,脸上的笑意隐去。
晚上10点多,徐岩按密码进了门,提着宵夜边上楼边喊:“绵绵?”
“刷牙了吗,我买了馄饨。”
回来的路上,徐岩想好了明天早上要买的菜,下个月情人节的礼物,计划着年中时拿回所有借债,加上存款在庆安买套房子。
等他走上二楼时,才看到陈绵霜正坐在沙发上发呆,低着头,长发垂落脸侧,看不清神色。
“怎么了?”
寥寥几张纸飘落到地上。
那是好几天前徐书曼给他的东西,徐岩当时并没有上心,现在看到桌上的黄色文件封皮,他才想起还有这茬,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
然而已经太晚了。
他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张。
塑料汤盒放在茶几上,盖子上水汽凝结成珠,隔着透明袋子散发香气。
那些资料是陈绵霜近五年的精神科检查记录,很详细的单子,还有她母亲的病发情况和住院记录。都是复印件,有些字没印好墨迹模糊。
徐岩将几张白纸看清了,脸色凝住。
“徐岩。”
“不,不是……”
陈绵霜挨在沙发上,慢慢抱起自己的膝盖,眼神漠然地望着茶几。
空气凝滞的几秒钟里,常年住院的母亲、精神科检查,孩子……未曾留意的细节也统统在这一刻串联到了一起,徐岩大脑嗡嗡发震。
他蹲到地上将所有纸张捡起,一股脑撕了塞进垃圾桶里,连没有字样的黄色纸封也撕得粉碎。
“这些……这些扔掉就好了……”
“我没看过,是、是别人给我的,我忘扔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也当没看到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