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时,陈绵霜把徐岩的制服拿出来熨。制服袖口起球得厉害,她从抽屉里拿了把小刮刀,贴着起球的地方反复刮了几下。然后将衣服抻平了,准备拿回房间挂起来。
几张印有花纹的餐巾纸从外衣口袋里落了出来。
她捡起来看,餐巾纸中间夹了张纸片,是一张雨花西餐厅的消费收据,再一看日期,隐隐有了些记忆。
“你跟徐岩两个人去吃西餐?”
“是啊,徐哥真的太客气了,就是一袋花生嘛,他非要请我吃饭。我还以为是和嫂子你们一块吃顿宵夜,没想到他中午就拉着我去吃了。”
“雨花是真的贵啊,要不是徐哥请客我真舍不得吃。嫂子你去过吗?那牛排血呼啦擦的。”
收据丢掉,衣服挂好。等到下午小肖过来时,陈绵霜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送你祛疤膏?”
“是啊,我用不习惯,但小徐哥说已经买了,叫我一定要多涂手。姐,这个祛疤膏是不是很贵啊,他还让我别跟你说。可我心里过意不去。”
“……没事,他给你你就好好用。”
“嗯,小徐哥经常提醒我涂,还说坚持涂几个月就能消了。姐,小徐哥对我真的太好了。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我也想送点礼物给他。”
陈绵霜不敢相信,她竟然沦落到嫉妒男人,吃男人的醋了。这两件事一直盘桓在心头,以至于在听到院子里的摩托声时,她气急败坏,叉着腰站在楼梯口,死死盯着大门。
“绵绵,怎么了?”
怎么了?这狗男人竟然还好意思问她?
“我给你的零花钱,你全花在别的男人身上了?
“你阔得很嘛!”
徐岩被她阴阳得心里一阵发憷,连忙放下手里的床单和钥匙,此时陈绵霜也冷着脸朝他大步走来。
“钱包呢,拿出来!”
他一哆嗦,手插进口袋,毫不犹豫掏出皮夹,放到了她摊开的手掌上。
果不其然,皮夹里空空荡荡,只有透明隔层夹着两人的一张照片。连早上她刚塞进去的两百块也不见了。
陈绵霜脸色铁青,冷冷道:“这次又请哪个男人吃牛排了?”
“还是送小男生化妆品?”
“不是……”徐岩尴尬地拽着衣角,摇头,“绵绵你想哪去了?”
“我就问你,是不是又花在男人身上了?”陈绵霜瞪他一眼。
“呃,他,他是男的但他还小……不能算男人……”
“你送他什么了?”
徐岩木讷,老实道:“钱。”
“你!”陈绵霜直接挥拳砸到他肩上,气愤到一头卷发都要炸开了,拳头砸到骨头上“咚咚”闷响,徐岩疼得龇牙,颤颤巍巍地抬手接住她的拳头。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绵绵……”
“你招惹男人干嘛,对他们那么好干嘛?就那么点零花自己舍不得用,给他们花就大方了?!”
陈绵霜尖声吼他,喉咙忍不住一阵酸意。紧捏的拳头像雪花片一样飞快砸向男人的肩膀和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