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停在饼店门口的行道上,离台阶很近。陈绵霜戴着一顶崭新的米白色头盔,坐在摩托车后座。
她穿了件和头盔同色的羊羔绒马甲,两只手悠闲地插在口袋里。单薄的腰背挺得笔直笔直。
几分钟后,徐岩提着一袋酥饼和热豆浆回来了。
陈绵霜舍不得摘下头盔,沉甸甸的圆盔罩着头顶,耳朵也被包得很严实温暖。徐岩拎着食物站在摩托旁,小心翼翼腾出一只手把她头盔的透明镜片推了上去。
两人白天的工作时间长,到了晚上徐岩出去做维修工作,陈绵霜则在店里整理进货和记账。只有等到半夜街上都没人了,才有空出来短暂的约个会。
饼是冷掉以后又重新加热的,外壳有点硬了,徐岩掰成两半,将中间软乎的一块喂到她嘴里。
小店门口的灯牌关掉了,他低下头,几乎挨着那顶冰凉的头盔,伸手轻轻揩掉陈绵霜嘴唇上的芝麻粒。
“你的手好冷……”
“喔忘了。”
陈绵霜捉住了他想要收回的手,塞进自己捂热的外套口袋里。
这个动作让两人挨得更近了。
她低下脑袋用头盔撞了他的鼻梁,声音得意扬高:“我现在,无坚不摧。”
徐岩低低地笑着,望着她的眼睛流露出光芒。她脸蛋被压得只露出五官,黑色的插扣紧贴下颌,看上去像个不太厉害的新车手。
为了保持这股酷劲,陈绵霜戴了一晚上头盔。
昏暗幽黄的光线下,他低下头,温柔噙住了头盔下那片微微张开的粉唇。他的嘴唇比她温度低,两片唇贴在一起就像薄薄的冰拍进热豆花里,男人一下化成了水。
他吮吸着陈绵霜湿热的双唇,越吸越用力,眉骨压着硬邦邦的头盔。呼吸的热气喷湿了脸颊,陈绵霜身体不由得向后仰。
这个吻让她的腰很辛苦。
口袋里的两只手慢慢扣紧。徐岩的手掌宽大,掌间尽是粗粝的茧子,紧压着她那潮湿温软的掌心,像是不断汲取着她的血液。陈绵霜被压得喘不过气,只觉得脑袋重重的,腰也酸极了。
她用力咬徐岩的下唇,要他疼。
一吻罢,两人终于分开了一些,徐岩舔了舔她唇上沾到的血色,接着抽出手捏住了陈绵霜的下巴,用食指探进她嘴里。
粗粝的指头摸过陈绵霜的小牙齿,像打招呼似的,在她的尖牙上碾了几下。
“无坚不摧。”徐岩点头肯定,看着她的眼神肉麻兮兮。
陈绵霜一把推开他,接着伸手毫不犹豫扣上了护镜,“咔”一声清脆响亮。
……
出院以后,徐书曼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她体弱不易受孕,打了几年针才怀上了这个孩子。徐家父母年纪大了,心态上也越发依赖起骨血之情,想享受天伦之乐,抱一抱自己的孙子。
徐书曼想要再联系徐岩,恳求他回家见父母时,所有电话短信犹如石沉大海。她担心他会像上一次那样消失,便找私家侦探时刻跟踪着。
然而实际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侦探以往习惯了跟踪有钱的大老板,每天出入高级场所,拍一些老板包养二奶、流连红灯区的桃色照片,就从来没有接过这么无聊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