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只剩彼此,耳畔是彼此的呼吸与心跳,身子紧贴着,只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柔软与坚硬,温暖与炽热,感官都变得敏感起来。
意识到这姿势的尴尬与暧昧,陶缇小脸绯红,挣扎着就要起来。
裴延一只手按住她的腰身,陶缇一怔,澄澈泛光的水眸中带着疑惑,声音不自觉放轻,“殿下?”
裴延黑眸如墨,嗓音微哑,“别乱动。”
陶缇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动不敢动,紧张地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殿内没点灯,显得格外昏暗,有一层温柔的霞光透过窗子照进来,仿佛将她的脸颊也染红了,羞怯怯的,像是抹着鲜亮胭脂的新娘。
鼻尖是她身上清甜的香气,裴延深色的瞳孔闪着暗光,掠夺与占有愈发浓烈。
下一刻,他搂紧了她的腰,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将她压在身下。
这个猝不及防的动作,让陶缇脑子有些发晕,还不等她回过神,一个深吻就落了下来。
“唔……”
她睁大了眼睛,靠的太近,视野太窄,她只看到男人那双幽冷宛若深潭的黑眸。
不似平常的温柔淡然,那双眸中侵占意味如墨般浓郁,像是狮子擒住了他的猎物。
裴延修长的手轻轻遮住她的眼,确定她看不见了,愈发加深了这个吻。
陶缇的意识被吻得乱糟糟的,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抽出来,飘在云端,浑身都是笼罩着他冷冽的松香。
炽热又强势的雄性气息萦绕鼻尖,她被掠夺的毫无反抗之力,整个人化成一滩水,乖乖地躺在榻上,待宰的鱼般,上气不接下气般,任由他摆弄。
过了许久,裴延停下这个吻,单手撑起身子,垂下眼,纤浓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显得他俊美的面容越发立体。
见身下的小姑娘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眸,他的眸中闪过一抹挣扎与犹疑。须臾,他再次俯身,炽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眼睛、脸颊、嘴角、耳垂……
他哑声道,“话本里的,你看得懂么。”
陶缇的意识被他这句话唤回了一些,她从他沙哑的声线中,也猜到他话中的深意。
几乎下意识的,她的手挡在了胸前,眸中满是紧张,“我、我…我还没……准备好……”
懂她肯定是懂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可理论知识掌握了一堆,实践经验为零,她这会儿还是很慌的。
裴延瞥过她横在两人之前的那只手,眉心微动。
他没说话,只凑到她的唇边,轻轻咬了下她的唇角,像是惩罚一般,嗓音越发粗哑,“那你别勾我。”
陶缇抿着红嫩嫩的唇,有些委屈的咕哝,“我没勾你呀。”
裴延高挺的鼻子蹭着她的鼻子,温柔又缱绻,淡淡道,“是你扑到我身上。”
陶缇长而卷翘的睫毛颤了颤,“那是因为你看我的书,我也不是故意的……”
裴延最终还是从她身上坐起来,略扯衣袍,又恢复那副矜贵温润的优雅模样。
与他相比,陶缇的鬓发有些松了,樱红色的外衫敞着,露出一点肚兜的红色系带,与莹白肌肤相衬,宛若皑皑白雪上的红梅。她脸颊还泛着红,眉眼间水光潋滟,透着一股春情未歇的妩媚慵懒。
若是不知情的人瞧见了,定然以为是她勾着裴延。
裴延又拿过那本书,递到陶缇面前,“这本书,为何要抢?”
陶缇一看蓝色封皮上的书名,顿时傻了眼——
《道德经》???
她拿过书翻了翻,看着里面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内容,嘴角抽了抽。
再次对上男人那双温和含笑的眸子,陶缇,“……”
她怀疑裴延在套路她,并且她有证据。
裴延见她憋屈的小模样,依旧温雅的笑,“那你开始以为我在看什么?”
陶缇,“……”
就很气!
但气归气,又没办法!
毕竟是她做贼心虚,没看清楚就急着去抢,然后……
幸好刚才及时刹住了车,否则,她就那样稀里糊涂的被人吃干抹净,多丢人啊!
陶缇垂着小脑袋,试图逃避这个话题,刚想开溜,就见男人的手伸向桌上的匣子,“难道这里有什么我不能看的?”
陶缇顿时往匣子上一趴,挤出一抹讨好的笑,“这是阿蝉送给我的,我都没打开看,可能是些女儿家私密的小玩意,殿下还是别看了吧。”
裴延深深凝视着她,片刻后,他收回手,道,“嗯,不看。”
陶缇这才松了口气。
裴延虽不碰匣子,却将她圈在了怀中,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睥睨着她,“许闻蝉送你这些东西,我可以不看。不过,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醉仙居的那些桃红柳绿的公子,还有眉清目秀的琴师,是怎么回事?”
陶缇:当面处刑可还行?
“那都是阿蝉说的,我没说,我对男宠没兴趣,对琴师也没兴趣,真的!你信我!”
“嗯?”
“真的,我最喜欢殿下了。”她十分诚恳,就差指天发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