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没答应。
但他也不舍得让她太窘迫,宽大修长的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睛,只从指缝里漏了些许光。
烛光摇曳着,屋内的温度渐渐升了起来。
他掐着她的腰,那双深邃的眼眸又亮又狂热。
陶缇这会儿半点不觉得冷,只觉得她快要热化了。
疾风骤雨后。
裴延将她抱到床上,两人亲昵的依偎着。
陶缇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的,缩在他怀中歇息了好半晌,转过身,眸中带着疑惑望向他。
他今天是怎么了?
虽说他俩那方面一直和谐且频繁,但今天刚进门就这样……挺突然的。
对上她的目光,裴延轻轻撩开她额上濡湿的发,嗓音沉哑道,“一天一夜没见到你,想你了。”
这话说的直白,陶缇白嫩的脸颊微微发烫,但他心里惦念着自己,她心里也甜丝丝的,小声道,“我也想你。”
裴延便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温存半晌,陶缇问,“殿下,你在外面忙了一天,都不累吗?”
“累。”
“累你还折腾我!”她撑起身子,瞪圆眼睛盯着他,亏得她开始见他那么累,还乖乖地由着他抱。要真的累了,哪里还有心思干那事!
这男人怕不是又在装。
见她这气呼呼的声讨模样,裴延笑着将她重新拉入怀中,轻咬着她的耳垂,诚实道,“做喜欢的事不会累。”
陶缇嘴角抽了抽,我信你个鬼。
腹诽归腹诽,她心里还惦记着厨房,“炉灶上还煨着鸡汤,殿下起来喝吧。”
裴延把玩着她白嫩细腻的小手,“现在不是很饿,你再陪我躺躺。”
昨天他睡得很不安稳。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与她同床共枕,非得搂着她绵软的身子,才能安安心心睡个好觉。
汤随时都能喝,现在他只想多抱抱她。
陶缇并不知道裴延的想法,多次在床上“吃亏上当”的经历告诉她,要是再这样黏黏糊糊的抱着,今儿个她绝对下不了床了。
那锅鸡汤她可炖了一个多时辰,可香了!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你不饿,我饿。”陶缇在他怀中轻轻挣了一下。
“你没用晚膳?”裴延温声问。
“用了。可刚才不是消耗不少体力了嘛,得吃点夜宵垫垫肚子。”
听到她这话,裴延哼笑一声,翻了个身又把她压了回去。
他那双黑眸带着几分戏谑的笑,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耗了什么体力?全程都是我在使劲。”
这个人怎么回事,都不害臊的么!
陶缇耳朵红了一片,羞怯的将脸扭向一旁,避开他的目光,却又有点不服气,咕哝反驳道,“叫不要力气的啊?”
裴延一怔,旋即哈哈笑出声来,坚硕的胸膛都笑得发颤。
见他笑得这么大声,陶缇急急忙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嘴。
裴延拿开她的手,敛了笑意,故作认真道,“嗯,你说得对,是挺费嗓子的。”
“你不许说了!!!”陶缇凶巴巴瞪着他。
琼绮说得对,不管男人在床下多么光风霁月,多么温润谦和,到了床上都是恶劣的!
见小姑娘要炸毛了,裴延赶紧顺毛,揉了揉她的发,将她拉起来,哄道,“乖,咱们去喝鸡汤,吃饱了再歇息,嗯?”
陶缇一直挺好哄的,尤其当裴延温温柔柔朝她笑,光看这张脸,她都气不起来了。
两人简单穿戴一番,又手拉手的去外面喝鸡汤。
那黄芪枸杞乌鸡汤用陶瓷盅盛着,小火慢炖着,一打开盅盖,顿时一阵浓郁鲜美的香气扑面而来。乌鸡炖得烂烂的,鸡油都熬了出来,与黄芪、枸杞的药效一起融于清亮淡黄的鸡汤之中,光闻着味道就让人食指大动。
两人一人分了一半,裴延将鸡腿都夹到了陶缇碗中,“阿缇,辛苦你了,你多吃些。”
陶缇端着碗的手一顿,眯起眼睛盯着他:总感觉他这话还是在笑她。
裴延眼神坦然,面露无辜。
陶缇撇了撇唇,也没客气,夹起鸡腿就吃。
那乌鸡炖的入口即化,半点不柴,鸡皮也滑嫩鲜美,配合着清甜的鸡汤一起下肚,胃里都暖烘烘的。
“殿下,你快与我讲讲昨日婚宴上的事,刺客怎么就闯进来了?而且听说死了不少人,都是些赴喜宴的客人吗?”陶缇问。
昨日玲珑只说了个大概,搞得她忍不住脑补那场景,就连晚上做梦都是那些画面。
裴延见她好奇,也没隐瞒,那些血肉横飞的可怖场面他简单略过,只将刺客出现到发现密室的过程具体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