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想跟这宝蓝袍子纠缠,松开了他的衣襟,狠狠将马球往他身上一砸,这才返回走。
许光霁看着许闻蝉这护短样子,心头感动,嘴上忍不住道,“要是让母亲看到你刚才的凶悍样子,肯定得教训你。”
“还不是为了你。”许闻蝉瞪了他一眼,“你敢告状,就死定了!”
见这对活宝兄妹斗起嘴来,陶缇忙上前道,“先去找大夫看看吧,那一下估计砸的不轻。”
又见青禾还一副吓懵了的模样,伸手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虚惊一场。”
许光霁看向这小兔子般软萌的县主,也不知怎的,脱口而出,“你如果介意我抱了你,影响你的闺誉,我……我可以娶你的!”
许闻蝉,“????”
陶缇,“????”
青禾,“!!!!”
许光霁那张冷白的脸涨的一片通红,但眉眼间写满认真,认真到有些憨,“我说的是真的。”
许闻蝉感觉头皮都要炸了,扯着许光霁的袖子拉到一旁,急急地骂道,“七哥,刚才那个球是砸到了你脑袋,把你脑子砸坏了?”
许光霁一本正经道,“没砸到脑袋,只砸到背上。”
他个高,换作青禾,估计是会砸到她的脑袋。
想到这里,许光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挡住了。
许闻蝉,“……”
深吸一口气,她咬牙道,“那你是被母亲催婚催到头发昏么?你才第一天见人家县主,你就要娶她,你你你你……啊,你何时变得如此孟浪了!她胆子本就小,你是要吓坏她么!”
许光霁蹙眉,有几分困惑,“我吓到她了?”
许闻蝉道,“废话。”
许光霁抿了抿唇。
许闻蝉拉着他,“走走走,跟我去向她致歉。”
陶缇这边刚安抚好连连受惊的青禾,见许家兄妹回来,青禾整个人又紧张的绷了起来,一张白皙的小脸也不知是被太阳晒得红,还是为刚才那突兀的求婚。
许光霁走到青禾面前站定,垂下头,拱手道,“县主,刚才是我唐突了。”
青禾咬了咬唇,声音软软的,“没、没事。”
许闻蝉赶紧将许光霁拉到身后,一脸歉意的朝青禾笑,伸手指了指脑子,“县主,我哥他这里不好使,天天在屋子里读书,把脑子闷坏了。我回去就教训他!”
说着,她先拉着许光霁告辞了。
谢小公爷那头拉着宝蓝衣袍过来赔礼,见许家兄妹不见了,怔了怔,“许家两位呢?”
陶缇道,“他们回去找大夫了。”
谢小公爷应了声,压着宝蓝衣袍与青禾赔了个罪,就放人走了。
陶缇见着青禾失魂落魄的模样,对谢小公爷道,“青禾可能被吓住了,你先送她回去休息吧。”
谢小公爷忙应下,带着青禾离开,陶缇和玲珑也往回走。
刚才许光霁舍身护着青禾县主的一幕,球场上不少人都看见了。等人一走,众人都忍不住议论起来——
“这许光霁平日瞧着文绉绉的话不多,没想到身手还是很了得的!”
“你不想想他是谁的儿子,定北侯啊!虎父无犬子!这许光霁与他六个哥哥一样,都是沙场上的猛将呢!”
“谁不知道青禾县主是景阳长公主的掌上明珠,他这回救了县主,要交好运咯。”
“嗐,可惜我没在青禾县主身旁,不然我肯定也会冲上去救的……”
“嘁,你说的好听,还不是看人家县主长得漂亮,背后还有晋国公和长公主这两座大靠山……”
马球场上多是儿郎,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题也越说越歪,最后就成了暧昧不清的浑话。
不远处坐着的周家三郎周绍辉,听到这些话,三角眼眯了眯,不禁摸了摸下巴——
撇去身份不谈,这青禾县主姿色还是很不错的。
那水嫩嫩的小脸,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腰,还有那受惊的小可怜模样,真是越想越让人心痒。
………
翌日,便是雅集日。
所谓雅集,便是文人雅士吟咏诗文、谈玄论道的集会。
雅致清幽的园林内,放着一大张长桌,桌上除了摆着茶、酒、花、糕点果子,还摆着笔墨纸砚和书册诗集、棋盘、古琴等风雅之物。
陶缇除了对吃的有些兴趣,其他玩意并不热衷。
反正她身份摆在这里,在场也没有谁敢让她吟诗作对或是弹琴作曲的,她只要坐着赏花喝茶便可。
青禾和许闻蝉也先后来了,因着昨日的事情,俩人还有些尴尬。
不过聊了两句后,这一点点尴尬也很快化开。
不多时,诸位儿郎贵女们玩起了曲水流觞的游戏来——
酒杯顺着水流飘,飘到谁面前,谁就得作诗,若是作不出,就得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