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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尼纪圣地,一座毗邻巨龙山脉的大型城市,位列三大中心城首位,同时也是东大陆最为繁华的贸易中心。
“城军公事!速速撤开!”
十几个身着甲胄的士兵冲出人群,各个手持长矛,训练有素地穿过主城道。熙熙攘攘的街道一阵喧闹,人们抻着脖子,臭着脸指责这帮愚忠的护城军。
“该死的警卫队,没看见有小孩吗!”
“今天又多了几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打听,反正没你我的事。”
“嘿!那是我的帽子!”
街口吵吵嚷嚷,全副武装的警卫队骤然出现在闹市,引起不小的骚乱。
一个兜售鱼肉的妇女踮起脚,望着军队消失在远处拐角,疑惑地嘀咕了一句:“…好多银级,在抓通缉犯吗?”
“通缉犯?那是佣兵们的事情。”
科拉正好听见,她弯腰捡起帽子,边拍打上面的灰尘边解释:“兽人的发情潮到啦,你没注意到吗?格尼纪最近可不太平,每天都有兽人因为发情失控,警卫们头疼着呢——你看见的那些士兵全都是去抓他的。”
“他?”
听上去是个男人,妇女被勾起好奇心,忍不住询问这个陌生的混血精灵:“他是谁?刚才全是银级警卫。”
“这我就不清楚啦,只听说是一个很强的战狂,连迈尔斯队长都不是他的对手,好像原形是很少见的赫加利亚烈齿虎…”
妇女露出吃惊的表情:“可是赫加利亚几百年前就没有烈齿虎出现了。”
“对啊,所以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兽人的来历…呼,幸好没坏,不然回去又得挨骂。”科拉松了口气,高高兴兴地戴上帽子,朝妇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不用紧张,每年发情潮都会这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闹得有些麻烦,但迟早会摆平的不是吗?”
妇女懵懂地点头,目送这个漂亮的混血精灵离开,隐约听见一声叹息。
“兽人可真是一个麻烦的种族啊。”
·
城市另一边,一个身影在屋顶一闪而过。
翻越四个街道,最终在靠近南城门的屋檐上停住步伐,他俯视着空无一人的巷道,随后一跃而下。
“砰——”
高大的身形轰然落地,四起的灰尘消失之后,巷子里才现出一个类似人类的庞大身形——这是一个格外强壮的兽人,无论是他的獠牙还是身材都证明了这点。
兽人长得出奇的高大,并且有着一身十分少见的皮毛,白纹金眼,正是那只赫加利亚烈齿虎,此时他站在阳光下,雄伟强健的体魄看起来威风凛凛,完全没有传闻中那么狰狞,反倒因为过于强壮的体格而透露出一股豪迈的味道。
如果那个名叫科拉的混血精灵在这,一定会惊讶于兽人的长相。
只见这头白虎打着赤膊,浑身上下只有一件用来兜住性具的皮革短裤,大部分身体都暴露在外,显得野蛮而悍利,他赤着双脚,两只强壮的手臂上缠着虎形刺青,一直蔓延到小臂,收束进手腕上的格斗带。
除此之外,兽人还戴着一个异常沉重的金属项圈,上面刻满了禁忌文字,似乎是锁得太紧,他一落地就用爪子去扯项圈,不舒服地左右拽了两下,长约一米的尾巴在身后来回甩动。
忽然,兽人脸色一沉,沉声怒喝:“滚出来!”
短暂的安静片刻,一名身穿铠甲的骑士从天而降,伴随战靴踏地的响声,骑士一步步走入巷道,目光直直射向尽头,与兽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兽人冷笑一声:“你果然发现了。”
“给我一个理由。”骑士在十米处站定,低沉的声音传荡在巷子里,“关征,你躲我做什么,皮痒了是吗?”
兽人停下拉扯项圈的动作,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严钧注意到关征眼里的怒火正在成型,这令他非常不解。
从三天前开始,关征就好像变了个人,无端冲他发火,好像他们之间有着无法挽回的仇恨,一开始拒绝接触,后来演变成仇视和谩骂,甚至还敢逃跑,简直不可理喻。
追过来之前,他好几次想把这只老虎抓回笼子里关两个月,现在见了面,他又没那么生气,不想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惩罚,一心只想问清楚原因。
“为什么?”严钧看着对方阴鸷的双眼,心里的疑惑几乎要溢出来,“为什么你这么恨我?”
“我不该恨你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个一向粗神经的兽人几乎是咬牙切齿,他愤怒地瞪着严钧,金色的竖瞳满是怒火,这让严钧越发不解。
“你竟敢…竟敢…”
关征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如同一头暴怒的野兽,饱满的胸膛不住起伏,虎尾在身后啪啪砸着地面,把石板砸得四分五裂。
严钧皱了皱眉,关征很久没对他发过这么大脾气,看样子气得不轻,他很想要知道原因,可这头老虎吭哧了半天,还是一直停留在“竟敢”两个字,跟个结巴似
', ' ')('的,到最后也没说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严钧沉不住气,想要过去安抚,却遭到了兽人激烈的抵抗。
“滚开——”
关征高声咆哮,如同被激怒的猛兽,力大无穷的爪子狠狠拍向地面,伴随着“咔呲咔呲”的崩裂声,整个巷子为之一震。
“够了!外面还有警卫,你想把他们全部引来?”
严钧皱着眉,虽然没有动气,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
“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们…”
兽人怒喝道:“别过来!”
话音刚落,兽人身后的尾巴立刻砸烂一堵墙,地上划出一道突兀的凹痕。
或许他根本不了解自己的个头有多庞大,他甚至用不着使用任何力量,光靠那一身可怕的肌肉就足够造成翻天覆地的破坏。
赫加利亚烈齿虎又称白纹虎,以强壮和凶悍着名,关征完美地继承了这一优势,比普通人类大腿还要粗壮的手臂,熊一般壮硕的体格,以及锋利的獠牙,这些使他成为了一个行走的绞肉机,一旦失控,势必造成灾难。
“别过来。”关征重复道,虎目凶狠地盯着严钧,一身壮厚的肌肉极具压迫感。
“好,我不过去,只要你别把这里拆了。”
严钧无可奈何,只得停下脚步,远远望着狂怒中的兽人,“到底怎么了?别拿石头出气,你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
回答他的是一阵更加强烈的震感。
——“砰”的一声,那块石头彻底被击成了碎片。罪魁祸首重重喷出一股鼻息,有些挑衅地瞪着他,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严钧:“……”
这样嚣张的神态出现在兽人脸上,有种无法忽视的暴戾,严钧脾气也不算好,但为了照顾兽人情绪,他强忍着没有发火,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我们得好好谈谈。”
“告诉我,为什么要让科鲁斯帮助你出城,你想逃跑?”
兽人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一副倨傲的姿态。
严钧并不在意,接着说:“昨天你找我要钥匙,为什么不直接让科鲁斯帮你?你知道他那里有钥匙。”
“你会把钥匙给我?”关征对此嗤之以鼻,“科鲁斯?那个蠢货,说什么都不相信我,天知道你给了他什么好处。”
严钧只当他默认了这个答案,心里更觉奇怪,平时这只白虎恨不得寸步不离,怎么好端端的会想到逃跑,也不像是中了催眠,难道又在闹什么别扭,是为了发情期的事?
他们之间有契约在,跑能跑到哪儿去,就算拿到钥匙也无济于事,用不了几天还得回来,关征当了十几年佣兵,不可能忘记这些。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结果,严钧叹了口气,对关征说:“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什么…”
“少废话!要打就打,不打就滚开!”
兽人粗暴地打断他,两只爪子亮出锋利的趾甲,脚在地上很不耐烦地刨了两下,把石板划出十道口子。
一段无形的气浪凭空而起,“嗡”的一声荡开,骑士竖臂挡在身前,气浪如同撞上一面盾牌,无声无息消散在空气中。
“你要和我动手?”
严钧哭笑不得,他跟关征相处一年多,闹矛盾打架并不少见,但闹到这种程度还是头一回。
明明前几天还百依百顺,现在不听话就算了,竟然还敢反过来威胁他,难不成真是发情期烧坏了脑袋?
“怎么,我挡我道,我还不能揍你?”
兽人脸色阴沉,獠牙在阳光下森然可怖,一身肌肉都绷紧了,摆明了要动真格的。
严钧面露无奈:“放你走,你又能在外面待多久,一天还是两天?项圈不摘,就不怕被当成奴隶抓回来?”
“今天放你走,回头我还要去地牢花钱赎你出来,到时候你至少要面临三个月的危险期,你能接受?”
关征没兴趣听这些,不耐道:“少说些有的没的,到底打不打,不打就让开。”
严钧深深看了眼关征,仿佛要直接看到兽人的心里去,关征一怔,身体条件反射地想要下跪,像是听到了命令。
该死的契约!
关征暗骂一声,握紧拳头,强行把那股畏惧情绪压了回去,不过是一个眼神,对付起来竟然这么困难,再过几个月,恐怕自己在对方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果然不该相信骑士,所有骑士全他妈是虚伪的小人,关征恨恨地想。
巷内气氛剑拔弩张,一队士兵经过,用通用语喊了几句,气势汹汹地涌了进来,兽人心情正差,回头露出一排獠牙,轰然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吼——!”
冲在前面的士兵首当其冲,被这道力量震得七荤八素,瞬间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几个士兵丢下武器,扛着同伴落荒而逃。
“一帮废物。”
关征嗤了一声,两条手臂绞在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不远处的骑士,说:“打不打,不打就和他们
', ' ')('一起滚。”
严钧:“我要是不滚呢?”
“不让?那就准备好挨揍。”
关征肩膀动了动,关节咔咔作响。
严钧笑了。
“离开我你能去哪,一辈子藏在黑市里?没人愿意雇佣一个身带契约的奴隶,哪怕你本事再大。”
严钧逐渐压低声音,眼神意有所指地看向关征下面:“而且,你那儿还被锁着吧,你能一直忍下去?”
“……”
“发情期不能射一定很难受吧,你知道只有我才能解开那个环。”
“无耻!!”兽人怒目而视,刚毅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分不清是愤怒多还是羞恼多,项圈下的脖颈都泛起了红晕。
说完,他身后的尾巴猛地砸向墙壁,命中后瞬间四分五裂。
提起这件事关征就火大,明知道这段时间是发情期,正是需要发泄的时候,严钧不知从哪找来一个金属环,趁他睡觉套在了他的下面,那玩意又沉又紧,尺寸还小得要命,导致他时时刻刻都有种被勒住的不爽。
别说射精了,就连排尿都有些不顺畅,可想而知硬起来有多难受,关征每天都想把它取下,可那玩意被下了禁忌,他一摸就会释放电流,根本不敢去碰。
“想射?”骑士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帮你。”
“闭嘴!!”
“可是你那里看起来需要点什么。”
“……”
兽人恼怒不已,感觉裆部又紧了几分,他瞪着面前的严钧,明明刚才还悄无声息,一句话的功夫,那根玩意就跟嗑药似的涨得厉害,把皮革短裤撑出了一大包。
金属环紧紧勒住根部,粗壮的鸡巴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
“就因为这破玩意,老子在队里撒个尿都得躲着人,我他妈堂堂一个佣兵团长,凭什么要戴这玩意!”
关征呼吸粗重,再忍不住,用爪子推了一把胯部,想要缓解那股古怪的鼓涨感,可兽化后的虎爪太大,稍微用点力就按到了敏感的龟头,鸡巴反而更硬了。
“贞操锁是为了帮助你保持人性。”
严钧笑了笑,关征那副想脱又不好意思脱的模样十分有趣,由于长得太壮,一些小动作反而显得有些笨拙。
“兽人在发情期容易失控,如果放任自己发泄欲望,用不了几年就会变成一头只知道发情的野兽,我想你应该见过通缉令上的那些兽人,他们就是例子。”
“如果你是想表达禁欲方式的不满,可以换种方式给我提,用不着逃跑,毫无意义的逃跑对你没有好处。”
严钧神色沉稳,完全是为了规劝关征,说的也全是实话,但关征听不得这些,越说他脸越黑,尾巴在身后甩得啪啪直响。
老子走南闯北十几年,轮得着别人来教?
“闭嘴。”关征烦不胜烦,“赶紧的,要么让路,要么动手,没工夫跟你在这浪费时间。”
说这么多还是油盐不进,严钧也有点不悦,但没有表现出来,努力维持平静,说:“想走,可以,但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想要离开?”
关征冷笑一声:“你都把我卖给查尔斯了,还指望我老老实实跟在你屁股后面?”
“查尔斯?”
严钧一愣,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皱眉道:“谁告诉你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虚伪。”关征面无表情,一副“我知道你不会承认”的表情。
严钧只觉莫名其妙:“十个月前签的契约,为什么我要等到现在,就为了多换几枚金币?告诉我,你从哪得到的这个消息。”
关征沉默下来,金色的眸子凝成一线,像是要看进严钧的心里去。
面对他的质疑,骑士神色自若,脸上只流露出被质疑的困惑,找不到任何说谎的迹象,如果不是那天亲眼所见,恐怕他现在已经相信了这个人。
越是这样,他胸口的火焰就烧得越旺。
关征脖子上的项圈微微泛起蓝光,只需再过几秒,这个地方就会聚集起电流,狠狠惩罚作为奴隶的他。
但在那之前,项圈释放出的能量会瞬间摧毁整条巷道。
“冷静点。”严钧有些忌惮,“你想把这里拆了吗?”
“怎么,不想和我打?”
关征舔了舔犬齿,抬起爪子敲了一下脖子上的项圈,“用这个。”
精钢打造的项圈闪着光泽,因为尺寸不够,此时已经勒紧了肌肉,厚重的金属就像一把锁,牢牢锢在兽人粗壮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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