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热水淌过脊背,从关征挺拔强悍的身躯往下流淌,有如瀑布覆过嶙峋的山崖,水流沿着健壮的曲线落向腰身和尾椎,来到大腿,最后划向脚踝处的脚镣,在那里形成一个完整的收尾。
尽管没有做出任何刻意的动作,冲击力却不减反增,带着一种强烈的魔力,叫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睛。
关征长出口气,抬手将散乱的头发捋到后面,露出刚毅的面庞,一身魁梧雄伟的肌肉在烈焰石下完全暴露了出来,宽肩窄腰,并且能够清楚地看见战斗留下的各种疤痕。
奴隶们频频回头,好奇地打量这个新来的雇佣兵,他们不敢像骑士那样出言不逊,但仍然颇为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关征没有搭理,闭眼沉浸在久违的热水里,紧绷的神经随着这场沐浴,与浑身的肌肉一起舒缓下来,耳边只剩下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呼…”
自从被半兽人俘虏,关征已经超过三个月没能好好洗一次澡,野蛮的半兽人从不讲究,只会将他一股脑扔进河里,要么就是利用清洁咒敷衍了事,哪里能像现在这样享受。
果然有些东西在拥有的时候不以为然,失去后才会发现有多么宝贵。
关征容忍着周围的视线,自顾自清洗身体,大手缓缓摸过身体各个部位,每到一个地方,就有数双视线紧随其后,有奴隶也有骑士,所幸骑士营里没有女人。
为什么没见到女的奴隶呢?
他苦中作乐地想,一边忍耐其他人的窥视,一边给自己做按摩,放松因为长时间待狗笼里而变得僵硬的关节。
他身上的体毛比大多数战士要少一些,唯独下体的毛发格外茂密,金属光泽的阴茎锁挂着锁,耀武扬威地垂在那里,存在感极强,与周围一圈浓密的阴毛比起来,被钢铁包裹的性器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就像是强行添上去的物件。
脚踝上的镣铐同样让他心烦,中间那根锁链在走动时总是响个不停,他很不喜欢这种时刻受到牵制的感觉。
特别是佩戴了锁具的下体。
纯钢打造的阴茎笼紧紧禁锢着他的性器,外壳看上去既沉重又明晃晃的,这会没了惩罚,阴茎锁不再是全封闭式的形态,能够透过笼子的缝隙看见里面黝黑的大鸡巴。
即使尺寸没有任何变化,那根天赋异禀的大小仍然也被牢牢限制在狭窄的笼子里,别说射精了,连最基本的勃起都做不到,这点倒是和其他奴隶如出一辙。
“一定要把这东西取下来。”关征不耐烦地想,胸口有团无名火在烧,“等到了那边,无论如何也要把它取下。”
与看上去差不多,阴茎锁的分量很沉,拽得鸡巴和阴囊都不太好受,但有前两次的教训,他不敢去碰,只能咬牙忍着,同时还得小心避开,说不出的憋屈。
洗完澡之后,关征让卢卡进来,叫了几声也没得到回应,顿时有些暴躁,这时,一直守在旁边的一个奴隶告诉他:“嘿,冷静点哥们。刚才发生了一起斗殴,有些严重,卢克去处理了,过一段时间就能回来。”
“刚才?”
由于声音被剥夺,关征这会说不了话,只能皱着眉用口型表达。
褐发奴隶看懂了,笑着指了指右边:“是的,大概五分钟前,我的主人也一块过去了。”
关征很不爽,但再怎么不爽也没用,只能认命地在原地等着。
褐发奴隶想打听点什么,见关征这副明显没法交流的样子,忍不住打了退堂鼓,一声不吭地缩了回去,刚回头就被一个身形健壮的骑士狠狠扇了一巴掌,连声解释都没给,直接像拽狗一样把他带走了。
关征才不管别人死活,看也没看那人一眼,赤条条站在原地,任由热水冲洗身体,一头火红的长发早已湿透,紧贴着健壮的身躯。
刚洗完澡,他的肤色已经恢复至原本色泽,被烈焰石一照,整具雄躯看上去亮晶晶的,越发性感迷人。
关征耐心等着,谁知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小时。
周围的奴隶陆陆续续被主人牵走,或是跟着骑士相继离开,最后唯独剩下关征一人,不仅没被人领走,拴着脖子的锁链还被人为上了锁,想走也走不了。
这个体格异常高大的雇佣兵,就这样孤零零站在安静的澡堂里,脸色黑得吓人。
卢卡走之前将那根锁链扣在墙壁的铁环上,迫使关征随时保持站姿,因为附加了奴隶契约,只有用特定的钥匙才能解除,本来他的脾气就不好,这下更是火上浇油。
半小时过去,关征忍无可忍,抓住那根锁链狠狠拉扯了一把,故意制造出一连串刺耳的金属动静,可惜扯不断。
该死的骑士!
该死的科鲁斯!
他怒火冲天,越发使劲地拉扯锁链,可不管多么用力,那把锁头始终纹丝不动地固定在墙壁上,将他高大的身躯禁锢住。
突然,他动作猛然一顿。
贴着脖颈的不锈钢释放出电流,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可怕的电流鱼贯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了他的意识!
', ' ')('事实证明,卢卡留下的警告并不是虚张声势。
“呃——!”
前所未有的电击骤然自项圈爆发,犹如一根根钢针,毫不留情地震慑了灵魂,硬生生将他折磨得一阵目眩,浑身失去力气,紧接着双膝发软,猝不及防地跪了下去。
更可怕的还在后头。
由于牵引链的长度不够,只能允许他保持直立,一旦弯下腰,项圈就会狠狠勒紧脖子,于是这一跪非但没能跪下去,反而导致连接项圈的锁链猛然绷成一道直线,反噬了更多的痛苦。
关征喘不过气,想要哀嚎却发不出声音,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他无声地怒喝,面目狰狞,被电得牙齿打颤,拴着项圈的喉咙痛苦不堪,好一阵才挣扎着重新站好,原本宽厚的肩膀有些坍缩,如同受到了难以抵抗的打击。
不…
停下来…!
关征招架不住,急剧地喘着粗气,仿佛能够闻到电流攻击肌肉的焦味。
这个阳刚凶悍的战士,此刻竟露出了惊惧的表情,两只手紧紧捂着不锈钢项圈,犹如濒临绝境的野兽。
即便如此,他也没能发出一点声音,唯一体会到的只有不锈钢项圈的重量,以及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喉结顶着金属,每次电击都能产生接近于刀割的钝痛,更别提电击本身,驰骋战场这么多年,哪怕加上做奴那段日子,也难以找到能够与之对比的痛楚。
“哈啊…哈啊…”
关征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双手颤个不停,胸膛剧烈起伏,就像是搁浅在岸上的鱼,双目禁闭,拼命汲取着所剩无几的空气。
在被电击折磨了几秒后,消失一个多小时的骑士卢卡姗姗来迟。
卢卡握着剑,急匆匆走到关征面前,取下头盔抱在腰间。
听见沉重的铁靴声,关征抬起头,恶狠狠瞪了骑士一眼,张嘴想说什么,可没能开口,很快又痛苦地垂了下去。
“天,你做了什么。”
骑士难以置信,“我叮嘱过,在科鲁斯大人回来之前,一定不要去拉扯身上的任何东西,那会让你很不好受,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雇佣兵竟然触发了强度最高的电击惩罚,那可是仅次于巨龙契约者的待遇,很少会出现,而这个种族是人类的雇佣兵第一天就触发了!
关征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痛苦不堪地拧着眉,浑身布满冷汗,仅仅靠意志力在负隅顽抗,如果之前偷窥关征的那帮奴隶看见,绝对认不出这个狰狞畏惧的奴隶会是同一个人。
“抱歉,我无能为力,契约导致的惩罚只能让它自行消失,你…再忍忍。”卢卡叹了口气,面对契约之力,他的确束手无策,除非奴隶获得主人的亲口赦免,否则契约之力是无法中止的,只能等它自己结束。
关征咬牙切齿,五官已经痛苦得扭曲了,他根本想不到区区一根链子能够产生这么可怕的能量,如果知道,他一定不会像刚才那样乱来。
这场电击持续了很长时间,比两人预料的都要久不少,雷霆般的电流横冲直撞,足足在项圈上窜动了五分钟之久,把一向以强大自居的雇佣兵电得脸红脖子粗,胸腹止不住起伏,好一阵才慢慢消失,但即使是残留的电流也足够他提起十二分警惕。
“呃…”
关征呼吸急促,已经失去了部分理智,粗犷帅气的脸庞满是汗水,手心也湿透了,肌肉就像是涂了层油。
“我会被踢出骑士营的。”卢卡叹气,这才用钥匙打开墙壁上的锁头,解下那根锁链的瞬间,雇佣兵一下子跪倒在地。
卢卡把锁链收好,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疲惫不堪的雇佣兵,比起其他奴隶,科鲁斯从外面带回来的这个奴隶已经称得上强悍,这种程度的电击刺激下,男人竟然没有失禁。
“…请您不要再尝试第二次,我会为此丢掉骑士衔的,说不定还会被科鲁斯大人追究责任。”卢卡无可奈何地说。
一身臭汗的雇佣兵没有理他。
关征粗声喘息,高大健硕的体魄跪在地上,强烈的屈辱让他红了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要早日摆脱这一切。
走出澡堂的时候,天已经全黑,卢卡决定带关征去骑士营里吃饭。
“这条路通向主营和训练场,以后你要找科鲁斯大人可以沿着它走,看到一个雕像就可以停下了,那儿就是科鲁斯大人工作的地方。”卢卡尽职尽责地介绍,骑士营虽然是练兵的地方,修建环境却很用心,到了晚上,每隔十米就有一块夜光石发出光芒,一块接一块,远远看过去就像是漂浮着漂亮的灯笼。
他并不知道,其实他眼前的雇佣兵一点没把他当回事,左耳进右耳出,从头到尾一个字没听进去,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而夜光石组成的景像就更没意思了。
关征面无表情。
一路上他碰到了好几个佩戴项圈的奴隶,全是人类,其中大部分是男性,但只有关征长得健壮,而且没有在地上爬行
', ' ')(',因为这点,所有奴隶都好奇地打量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
“这些是已经认主的奴隶。”卢卡向迎面走来的一名骑士点头,用只有他和关征能听见的声音说:“只有登记了名字的奴隶才可以进入骑士营,你也一样,你可以看一看自己的项圈,里侧应该刻着科鲁斯大人的名字。”
“前面是马场,另一侧是剑斗室,如果科鲁斯大人允许,你能在那儿学习骑士的剑术,它会让你的身价变得值钱一些。”
“当然,你现在看上去足够值钱了。”
按照科鲁斯的吩咐,卢卡把骑士营的布局简单说了一遍,适当透露了骑士们每天要做什么,以及作为科鲁斯的奴隶,关征在这边需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关征目不斜视,双手插兜,一概当没听见处理。
卢卡也没注意,干脆利落说完,然后带着关征走到饭厅里。
这个时间段已经过了供餐时间,卢卡只好亲自去下厨,将关征暂时安置在大厅一角。
周围空无一人,关征百无聊赖地翘着腿,面前是一个长度超过三十米的长桌,与佣兵们围成一圈的习惯有很大区别,甚至桌子上还刻着不同地方的“忠诚”标志。
他冷笑一声,心想这帮骑士别的不会,排场倒做得挺足。
不久,卢卡去而复返,从厨房端出一个金属狗盆,里面盛满了刚出锅的食物,还在不断冒着热气。
“抱歉,没有多余的面包了,只找到了这些。”
卢卡把装满各色食物的狗盆放到地上,在旁边放上一碗浓汤,“红色的是暮霭飞鱼,被我裹了层玉米粉,白色是豌豆糕和巨龙爪印,爪印有壳,吃的时候务必小心。”
关征愣了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不用担心。”卢卡知道他在忌惮什么,笑着安慰道:“科鲁斯大人只告诉了我一个人,你别害怕,这很正常,许多主人都会让他们的奴隶像这样进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可以放开吃。”
关征深吸口气,拳头在桌面上捏紧。
他拧起眉,盯着那个放在地上的金属狗盆,受项圈的影响,仅仅是这么看着,他就不受控制地分泌出了唾液,肚子也咕咕叫起来。
卢卡没有笑话他,自觉让开,走得远远的。
关征只觉说不出的屈辱,但他没法抵抗,最终还是克制不住躁动的本能,跪在地上狼吞虎咽起来,被契约改造后的味觉得到了满足。
对他来说,狗盆里的食物就像是毒品一般,越吃越让他欲罢不能,短短几分钟,喉咙就分泌了数十次唾沫。
进食结束后,卢卡很想带他去奴隶的反省室看一眼,被关征严词拒绝了,只好先带关征回去,用牵绳的方式。
有了之前的经验,关征这回没有挣扎,只是仍然没有下跪,就这样漫不经心地跟在卢卡身后,高大魁梧的雄躯被卢卡用狗链牵着,随便一动就能把骑士掀飞出去。
卢卡把他关到阳台上的狗笼里,上锁之后便匆匆离开,赶回去训练,留关征一个人待在狭窄的狗笼里。
又过了一天奴隶的生活。
关征抹了把脸,手腕上的钢镣泛着金属光泽。
狗笼里什么都没有,逼仄而且冰冷,关征在里面坐立不安,想睡也睡不着,想出去也没机会,唯一能做的只有看狗笼外边的月亮。
金属杆硬邦邦的,十分硌人,手脚无论怎么放都不舒服。
也许是明天要远走主城执行任务,科鲁斯回来得很晚,直到月色浓重,这个兽人才风尘仆仆地带着一身寒气回来。
刚从战场上赶回来,科鲁斯还穿着一身铠甲,沉重的甲胄上沾满了血腥气,护腕和靴子也满是泥土和灰尘。
“晚上好,老大。”科鲁斯摘了头部护具,一直被皮革压着的兽耳回到原来状态,下意识动了动。
“晚上好,欠揍的豹子。”关征一点不领情,面无表情地坐在笼子里。
科鲁斯笑了笑,没有生气,随手把佩剑扔到一边,当啷一声砸在墙壁上。
“怎么了,卢卡没有伺候好你?我可以帮你教训他。”
关征想说好啊,但想到卢卡白天那殷勤的模样,他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现在想想,似乎只有卢卡没有把他当成可以随便羞辱的奴隶,尽管这两个人都挺欠揍的。
“留着吧。”关征一顿,想了想,“找个机会提拔他。”
“行,你说了算。”
科鲁斯脱去沉重的铠甲,露出一身强悍的肌肉,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噜噜连灌三杯水,把整壶水喝得一点不剩,关征看着科鲁斯不断晃动的尾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尾椎似乎痒痒的。
他狐疑地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摸到,反倒因为这个动作牵扯到了项圈和手铐,锁链哗啦作响,这让他有些羞耻。
“老大,看来你对我的副手很满意。”科鲁斯并没有在意,往水壶里加满水,拿着装满水的杯子走到阳台上,把水全部倒入关征面前的狗盆里,“渴了
', ' ')('就喝,不用叫我,我记得你是可以正常喝水的对吧?”
关征不耐烦地嗯了一声,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科鲁斯笑了笑,“那你要上厕所吗?”
“不。”
“真的?”科鲁斯晃着尾巴,“晚上我可不会因为某些事情来解救你,老大。”
“少他妈嘲讽我,有这个时间把你尾巴管住,别跟个家猫似的乱晃。”
关征狠狠踹了一脚狗笼,用动作表示拒绝,他的确没感觉到尿意,倒是有些困,可能是狗笼的原因,只要待在狗笼里,到了晚上,睡意就会不受控制地蔓延上来。
“你一向看不惯我的尾巴,但现在你管不了我。”科鲁斯蹲下,像豹子一样蹲在狗笼前面,两只手垂在两腿之间,居高临下地看向关征,兽瞳在夜里异常醒目。
“今天团长交给了我一个任务,以及一个消息,等到了那边,我先带你去找铁匠,看能不能把你身上的镣铐取下来,然后再去找骑士长。”
科鲁斯简单提及了之后的行程,尾巴始终晃来晃去,关征被他那根豹子尾巴晃得眼花,实在烦躁,索性偏头不再看他。
“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老大?”科鲁斯再次提醒,“现在不尿,你就要憋一晚上了。”
“闭嘴!”
关征强忍着项圈带来的不适,低吼了一声,然后很不耐烦地说:“有事明天再说,我困了,让我睡一觉。”
“好。”科鲁斯点头,起身之后,尾巴随之停止甩动。
两人都是不善言辞的性格,几句话结束就没再继续,科鲁斯说出口令,在奴隶契约的影响下,关征毫无抵抗能力地进入了深睡状态,皱着眉坐在精钢打造的狗笼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