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你的脚。”顾闻的视线落在她缠了红绸的脚脖子。
“不知道甚么东西给咬了。”陶夭夭声音透着些无法控制的细润和稚嫩,像是十岁出头的姑娘家。
“进来,我给你看看。”
“走不动。”陶夭夭不知怎么的,竟然有勇气朝他伸出双手,“顾夫子可以出来抱盈盈吗?”
盈盈?
说出口陶夭夭就一愣,她并不叫这个。
但男人踟蹰片刻竟然叹息一声,从屋内走出来,走到室外,躬身拆了绸缎看了眼,冬天,伤口都已经溃烂发脓了。
“你父母呢?”
“盈盈无父无母,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你是哪个村来的孩子?”
“我忘了。”
顾闻仔细打量她。
她眨着无辜的眼神,回望着他,适时惨兮兮的喊一声,“夫子,好疼,我以后还能走路吗?变个瘸子可就嫁不出去了。”
顾闻弯腰抱起她,“多大点年纪,就想着嫁人了?”
她憨憨一笑。
黑乎乎年粘腻腻的药膏糊在脚脖子上,显得白嫩纤细的脚踝无声中撩拨人。
顾闻非礼勿视,收拾了药匣子。
“你这些天住哪里?”
“住树洞里。”陶夭夭说:“饿了就喝一点晨露,渴了也可以引溪水,摘果子。”
顾闻皱眉。
“夫子心疼我吗?”
“胡说。”顾闻说:“小小年纪油嘴滑舌,明日我让内人多煮份饭,带来给你吃。”
“夫子这是养姘头呢?”
顾闻瞪她,“谁教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
“不知道,脑子里就有的。”
顾闻摇摇头,似乎拿她没办法。
“夫子,我可以睡在这吗?树洞里很冷,有时候还有游蛇,我怕。”
顾闻沉默片刻,道:“我明天给你带个席子。”
有了席子和午餐,很快就有了薄被,有了像样的衣衫和鞋袜。
陶夭夭坐在课堂最前头,听夫子讲那些之乎者也。
中午再一起吃饭。
她总挑不爱吃的鸡鸭肉到对方碗里,引来一些责备的目光,陶夭夭不愿承认自己挑食,就堆出殷殷切切的笑容,“夫子长得壮一些,别叫一阵风吹跑了,盈盈都不知该去哪里找。”
一晃眼半年多过去。
陶夭夭穿上了漂亮的新衣服,有手工雕了大半个月的木簪子,她也长得丰盈起来,叫人压在堂角表述衷肠。
她沉默着不拒绝也不答应,余光瞧见顾闻身影来到书堂门口,才高升说:“我才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顾夫子,我要给他做老婆的。”
“顾夫子已经娶了妻室了!”
“那我就给她做小老婆,做妾!”陶夭夭声音尖细却是不卑不亢,有主意的很,“男人三妻四妾就是应当的,总归我要同他一辈子一起,给他生几个漂亮孩子!”
余光中,颀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接下来几日私下的亲昵相处时间都没了,一散学,顾闻逃的比谁都快。这样僵持了小十天,委屈极了的陶夭夭红着眼,直冲冲堵在他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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