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乐是真的暴怒了,虽然他能理解常昱是很单纯的占有欲,并不知道背后的伦理道德,可一想着被这么误解,心里十分的恼火。而且,他本来就有些心虚。毕竟常昱也是他看着长大,结果才几年功夫就把人给骗到手了,时不时还这样那样,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有些龌龊的。
现在的坚持也是在安慰自己,让自己罪恶感没那么大,典型的自欺欺人。
结果常昱现在还告诉他不准他收养两个孩子,怕他对两个孩子跟对他一样,他真是……
常喜乐心底不停的弹乱码,不知道如何发泄,直接在屋子里暴走起来。想要摔东西,又舍不得,只能跟没头苍蝇一样来回转圈。
常昱这下可被吓坏了,他从不曾见常喜乐这副模样,连忙将常喜乐抱住,不让他动弹,“乐乐,我会对你好的,你不要他们好不好。”
常喜乐脑子直接断了弦,用脑袋直接猛的敲向常昱,力道非常大,惹得他眼前冒星星。
常昱完全没有想到常喜乐会突然袭击,见常喜乐差点把自己敲晕,心疼不已,不停的给他哈气,“乐乐,你没事吧?你要是生我的气拿棍子打,别把自己弄疼了。”
看着眼前完全闹不清状况的常昱,常喜乐觉得自己现在这模样也是挺傻x的,深深叹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
“你的脑子是白长了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常昱眨了眨眼,常喜乐拍了拍他的脑袋,“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这种事只能和心爱的人做,除非不爱了不在一起了否则只能跟一个人做。你怎么可以误解我收养那两个孩子,以后对他们跟对你一样呢?你这样说我很生气,你这是对我人品的质疑。”
常昱咧开了嘴,笑得白牙闪闪,将常喜乐紧紧抱住,“乐乐,太好了,你只要我一个!”
常喜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方才激动成那鬼样完全是因为做贼心虚吗,他明知道常昱是什么模样,他还较真活该差点一口气就给厥过去了。跟这傻小子认真,真是活得太舒服了。
“你以后再这样,我可就真生气不想理你了。”
常昱松开手,眼神有些可怜兮兮的,“谁让乐乐你总是不让我进去……”
常喜乐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我不是说了再等等吗,你现在还小!”
“可是他们说我这年纪已经足够了,跟心爱之人在一起不做那事,不是无能就是不够喜欢。”
常喜乐顿时有些后悔让常昱跟一群大老爷们混了,这都听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啊!
他这是有些误会村里那群老爷们了,常昱是什么人,谁敢跟他说这些。在他们眼里常昱的地位可是不亚于常喜乐,那是一种对武力的天然崇拜。
可奈何常昱听力太好,平时这些大老爷们训练累了,就喜欢聚在一起说些小黄段子。男人八卦起来可不比女人好到哪里去,还尽是喜欢说些荤段子。而村子里男男配对的也不忌讳,有的反而比男女夫妻还要放得开。
毕竟女人脸皮薄,若是自己房中啥样传了出去都没脸见人了,哪怕是玩笑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开得起的。
可男人却不同了,在一起的两个男的基本也没有什么谁夫谁妻的概念,且多是互攻,扯起话来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他们其实是避着常昱说的,每次说这些话题,常昱都距离他们很远,正常人是绝对听不见的,哪里晓得正好遇到个不正常的。
常昱起初是有些听不明白,也不放在心里的。可有的话题确实戳中了他那蠢蠢欲动的心,于是每天听人扯淡就成了必修课了。再加上之前还看了现场版,现在他已经是思想上的老司机了。
“那是他们,你是要跟我过日子呢还是跟他们?”
“当然是跟你。”常昱斩钉截铁道。
“那不就是了,跟我在一起就得听我的话,你听他们的话就去找他们去。”
常昱撇了撇嘴,虽然不太高兴,却依然答应了。
常喜乐也知道这样不太人道,常昱身体异于常人,欲望也更加旺盛。本就是个容易冲动的年纪,如此更是火烧火燎了。否则依照常昱的性子,是不会答应了他的事总是想要反悔的。
可他实在过不了心底那一关,没有十八岁他就觉得自己在犯罪。浅尝即止是他的极限,再进一步他就有点承受不来了。谁让他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大得多,又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
“若再来一次,咱们就分开睡了。”
常昱这下彻底蔫了。
为了以示惩罚,常昱近一个月没让常昱碰他。结果倒霉的还是自己,破戒的那一天那玩意都磨破皮了。
他当时疼的同时为自己的未来产生了同情,现在都这样了,到时候他还能活着下床么……
第87章 染布
在常家孩子开始采摘蓝草的第二天,常喜乐的实验就开始了。
想要用蓝草造靛,首先得将叶和茎放入缸种浸泡七天,届时会有蓝汁出来。而每一石浆液要放入石灰五升,搅打几十下,蓝靛就凝结了。水静止以后,靛就会沉积在底。
而得到蓝靛之后想要用起染色还得经过非常复杂和枯燥的过程,反反复复进行十几道工序才可以得出最好的染料,才能染出色彩鲜明的蓝色。而想要让颜色更加层次化和丰富,饱和度高且不易褪色,其中的过程就更为讲究了,也是其中最关键的部分。每一步不可以出错,否则很可能会染出残次品。
为了方便观察,实验直接是在常家进行的。
桃源村里本就有会染布的妇人,常喜乐请她们过来具体操作,他只是做技术指导。
这些人的本身就有这门手艺,可比常喜乐这种纸上谈兵的人要靠谱得多。
一块过来帮忙的妇人一脚叫三娘一个叫蓝婶,两个人都是村子里染布的好手,也算是祖宗传下的手艺。不过这些技术已经太过陈旧,他们的母亲一辈还能靠这门手艺挣钱,可渐渐的就被外来的布匹被排挤下去了。
他们染的布色彩太过单调,色感度不够好,而且极为容易褪色,远比不上外头运来的。而且两者价格还差不多,所以越发不占优势,也就逐渐被淘汰了。村子里本来会染布的人并不少,可渐渐的就没剩下几个人。
常喜乐找里正要人,里正还是想了好一会才记得这两个人还有些手艺。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法继续再染布了,没用想到……”蓝婶感慨道,说道深情处竟还抹起眼泪。
蓝婶祖上就是专门做这活儿的,当初逃难到桃源村之前,他们家拥有一个不小的作坊。可战乱来了,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家一路逃难过来,原本有三十几号人口的兴旺人家,到这里的时候只剩下蓝婶祖上这支。
偏偏蓝婶祖上并不是家族中最会染布的,平日也不过是干些杂活,距离出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家族只剩下他一个人,而这世的技艺传承都是手把手教的,没有人教导让他们家这门手艺在这里差点就给断了。
蓝婶祖上不想自家这门手艺从他这里给断了,所以一直想着寻回来,否则死后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把自己口粮给他结果饿死了自己的兄长。可他当时年纪太小了,压根还没学什么,本来也不是个有天赋的,所以虽然年复一年的研究,却也怎么都没法再显当年家族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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