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非觉得可行,便答应了甄剑,约他表哥见面详谈。
傍晚时分,黄非和甄剑抵达步行街,走入一家烧烤店,坐入包间。
甄剑的表哥名叫马荣骏,今年四十二岁,身材极其魁梧,仪表堂堂,举止投足之间透露着一股豪爽之气,典型的北方汉子。
黄非礼貌地问:“骏哥,你的快递公司为啥转让啊?”
马荣骏灌了口啤酒,浓眉紧皱:“不瞒你俩啊,我喜欢赌博,输光了所有的钱,还欠高利贷一百万,老婆正跟我闹离婚呢,快递公司实在开不下去喽……”
黄非暗骂,靠,又是一个爱赌不要命的货!
甄剑瞪大眼睛:“卧槽,你不会还欠工人的工资吧?”
马荣骏笑呵呵地说:“哥咋能是那种人呢?工资和提成都按时发过了,但下半年的房租和其它费用,我压根承担不起啊,所以才装让!放心,既然是亲戚,哥不要一分钱的转让费哇!”
黄非不由地松了口气,甄剑也露出笑容,忙给马荣骏倒满啤酒。
甄剑关心地问:“哥,你不开公司了,怎么挣钱还债呢?”
马荣骏吃了口烤肉,捏起一颗五香花生米,边剥边说:“其实,我正想找你帮忙呢,做笔大买卖!”
甄剑的眼睛倏地发亮:“啥大买卖?”
马荣骏扔掉花生壳,起身把包间的房门关紧,然后坐下瞅了瞅黄非,问甄剑:“这位兄弟可靠吗?”
甄剑说:“他是我的发小,关系铁得很,当然可靠!而且,他曾经身家……”
黄非忙摆摆手:“过去的事,别提了!”
马荣骏刻意压低声音,表情神秘地说:“我打算偷一样东西,连夜运到陕北地区的农村,至少能卖四十万!”
甄剑立马回绝:“卧槽,当贼啊!犯法的事,我现在可不干!警方盯着我们呢!”
黄非却起了好奇心,忙问:“偷啥东西,能卖四十万?”
马荣骏嘿嘿而笑,声音更低了:“去医院的太平间,偷尸体!”
偷尸体?黄非顿时目瞪口呆。
甄剑端着啤酒杯,也愣住了:“哥,我没听错吧,你的脑袋进水了吗,居然想干这么奇葩的事?”
马荣骏抹了一把嘴,接着说,“在陕北一带的偏远农村地区,有给死人配阴婚的封建习俗!前几年,一具新鲜的年轻女尸,能卖三十万的高价啊!现在警方打击严厉,风声紧了,市场行情不错,价格也涨到了四十万!”
黄非立即懂了,配阴婚这种邪乎的事,曾在恐怖小说里看过,没想到今天亲耳听闻。
甄剑皱着眉头说:“尼玛,新鲜的女尸能卖四十万,如果咱们把人绑架到陕北的农村,现杀现卖,岂不是价格更高吗?”
“哈哈哈……”马荣骏大笑,拍着甄剑的肩膀说:“老弟啊,你很有想法,但要知道,杀人要偿命滴!而偷尸体罪,顶多判三年的徒刑,这桩买卖,绝对划算啊!哥特么咬牙干上几票,不仅解决了高利贷问题,还能给老婆孩子留点钱,即使去做三年牢,也值哇!”
甄剑也咧嘴而笑:“嘿嘿……才三年啊,不多,不多,性价比确实高!”
黄非却哭笑不得,甄剑真尼玛滑稽,把“性价比”的概念用到违法的勾当上。
马荣骏忙说:“老弟啊,只要你肯合作帮忙,赚的钱嘛,咱俩一人一半!如果被警察抓到,哥自己顶罪,绝不出卖你!他娘滴,老子宁可待在大牢里吃苦受累,也不愿被高利贷的人追杀!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此刻,甄剑眨了眨眼睛,扭头看向黄非,显然,这小子心动了。
虽然需要钱,但黄非忙劝阻:“不行,不行,犯法的事绝对不能做!”
张运良暗中监视,时刻报复黄非。
甄剑笑呵呵地说:“黄哥,你想想,一具新鲜的女尸,能卖四十万呐,咱们干上几票,就有钱给郝猛和筱雨住院治疗!不用再看敌人的脸色,东山再起!”
黄非内心一颤,开始动摇。
甄剑继续怂恿:“其实,偷几具尸体怕啥呀?只要咱们计划周密,及时出手地交易,肯定不会被警方逮到!”
马荣骏打了个响亮的酒嗝,严肃地说:“既然咱们都急需要钞票,不如联手偷尸体,卖钱平分,出事了哥一人担着!行的话,咱们明天就干,我认识医院里的人,能搞到太平间的钥匙!咋样?你俩考虑清楚!”
悄然间,黄非彻底心动了。
巨大的经济压力和近期的挫折,迫使黄非产生投机的心理,开始冒险,走邪门的歪路。
甄剑怂恿说:“黄哥,我和表哥负责偷尸体,你功夫厉害,负责把风,如果有敌人,你就干掉他们,万一被警察抓住,你的罪也轻一些,何况,还有表哥帮咱们担着呢!等分到钱,我的那份全给你!”
终于,黄非向金钱妥协了,他点头答应。
唉,原本想接手马荣骏的快递公司,暂时做点正当生意,结果呢,却成为马荣骏的同伙,为迷信的客户提供配阴婚的新鲜女尸。
生活恰似一场精彩的大戏,各种奇葩狗血的剧情始料不及。
第二天周五,马荣骏拿到人民医院的太平间钥匙,他与黄非和甄剑约定,今晚十一点动手,盗取尸体后,连夜开车赶往陕北地区。
以前,经历过双龙村的诡异事件,黄非对太平间的恐惧减弱了许多,他的内心深处,甚至希望尽快偷得尸体,顺利卖掉!
黄非承认,自己不够理智,完全被金钱冲昏了头脑。
现实如此残酷,陈方勇、梁明骏和张运良虎视眈眈,黄非无法继续默默忍受,他必须刀走偏锋,勇敢地冒险,尽快搞到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