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没有兄友弟恭,没有父子友爱,王权之下,皆是俯首称臣的魔兵。想要王位,就只能去抢,去夺。
魔枭脸上并无异色,嘴角的笑意变深,他微微敞开了双手:“可以啊,我早就说过,只要王兄愿意,要我让出半个王座也没什么不可以。”
“呵,让出王座?”男人被对方的用词逗笑了,“小鬼,你从一开始就没搞清楚。这个世上,只有我不想要的东西,而没有我要不来的东西。”
语气狂妄的不得了,但听到的两人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魔柯的意思也很明显,换句话说就是,这个王位是他不想要的,而不是要不到的东西。百年之年,他无心于王位,是因为他有比之更加重要的宝贝还没有找到,才会选择远走,让眼前这人捡了个便宜,现在倒是有胆子在他面前卖起乖来了。
魔枭眼神一沉,笑意渐收,他一字一句地问道:“所以,我也是你不想要的东西?”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下辈子,这个男人明明给了他那么多年的宠爱,最后放手转身时却潇洒至极,头都不曾回过。他只不过是想要他而已,可男人对他出手时却半点犹豫都没有。
这是魔枭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但现在,魔柯却丝毫没有掩饰地将答案丢了过来:“当然,我最想要的宝贝,已经被我抓在手里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的手占有欲十足的扣住了景曦的腰,力道大的不容青年有半点挣脱的可能。景曦覆上他搁在自己的手,在魔枭阴沉的眼神看过来时,无声勾起了嘴角。
魔枭拽紧了拳头,若隐若现的魔气里,他讥讽地扯出了一抹笑容:“得到最想要的了,却还想要我的王位,真是贪心呢,王兄。”
“那又如何?”魔柯毫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移开了视线,转而将目光落在身旁的青年身上,神色变得狂傲起来,“我的宝贝,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更何况是区区一个王座。”
“住口!”魔枭猛地喝道,“你想要,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吧!”
魔柯是魔,他也是魔,对方不想要他,没关系,他要他就行!他不愿意就砍掉他的双腿,堵住他的魔眼,让他哪里也去不了!
他召唤出一队魔兵,指着景曦说道:“把这个外族之人,给我拿下!”
挥手间景曦便落入了魔兵的重重包围圈里。
“找死!”魔柯脸色一寒,想也不想地挡在了青年前面,黑色的魔力从他脚下蔓延,顷刻间便凝结为一束黑色的罡风,如同怒龙般横扫着朝四周的魔兵席卷而去,不一会儿就将他们化为了灰烬。
然而这里是魔族,源源不断的魔气笼罩,魔兵由魔气所化,只要身为魔王的魔枭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打是打不完的。
魔柯清楚这一点,他只是无法容忍青年在他身边被攻击的情景而已。
最后是景曦自己看不下去了,他揽住还想再出手的男人,从他身后走了出来:“魔柯,这些杂兵我可以处理,你去解决你弟弟……”青年的脸色有点冷,他面无表情地看向魔柯,毫不掩饰自己对某人的排斥和恶意,“他觊觎你,我很讨厌他,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他。”
景曦很了解男人,魔柯就喜欢这个调调,西尔越是表现出对他的占有欲,他心里就会越加的兴奋。同时这也是对魔枭的一种刺激,当着他的面秀恩爱,想必他的心情也是各种酸爽扭曲。
作为一个挑拨离间的心机boy,景曦觉得自己非常的光明正大,是所有心机婊里面的一股涓涓清流。
魔柯低低一笑,当着万千同类的面,死不要脸地在青年头发上亲了一口,肉麻兮兮地交代:“别让自己受伤,我很快就好。”
于是,魔枭更加的想要弄死他了,雌雄莫辩的脸上逐渐现出黑色扭曲的纹路,如同暴走一般撕裂了他的理智,被愤怒占据了主导地位,他张开嘴,嘶吼着召唤了更多的帮手:“给我杀了他!”
他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在魔枭放出的大招下,黑压压的魔气在王宫上空聚集,化成里三层外三层的魔兵降落下来,如同在拍一出场面恢弘的史诗大片,声势浩大,气势凛人。
景曦啧了一声,毫无PS痕迹的大场面啊……
他从手中凭空出现一般通体雪白毫无杂色的长刀,试探性的往剑身上缓缓地注入了一层异能。景曦不确定这么做有没有用,他只是想他的异能是倾向于治愈万物,而魔族的特性却是引堕和毁坏,就像是光明和黑暗这两面,也许能够克制住也说不定?
就算不行也没关系,反正他身上带有魔柯的魔纹,在魔柯的等级压制下这些小喽啰是无法伤害他分毫的。
带着这个想法,他持剑迎向正朝他冲上来的魔兵,握紧剑柄,用力砍下,凌厉的刀光下,眼前的魔兵被一分为二,而尸体没有消失。
很好,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有了魔柯给的“金钟罩”防身,景曦对付这些魔兵就像砍西瓜一样,一刀一个准。
而抽空注意到这一幕的魔枭却猛地顿住,难以置信的表情中夹杂着一股狂喜,他停下反击的攻势,双目大睁地看向亦步亦趋像是在戏弄猫狗一样的魔柯,求证似的急切问道:“你和他签订了契约?所以王兄你不是真心喜欢他而是因为他身上有你要的东西所以做戏给他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