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曦气息不稳地开口:“出去。”
胡闹了一夜,他连推开对方的力气都没有了。
魔柯压在他身上,下巴蹭了蹭青年脖子,语气慵懒:“就这样放着,里面很暖和,很舒服。”
景曦:“……”暖和个屁,他感觉像含了一根冰棍似的。
……不过讲真,他们两个都是冰棍体质的人,所以还是谁也别嫌弃谁吧。
任由男人把自己当成刀鞘,景曦适应了一会儿后也就随他去了,身体上虽然不怎么累,但精神上很疲惫,所以慢慢地也就睡了过去。
热度渐渐散去,被窝里重新变冷,魔柯无声地啧了一下,抱着青年翻转身体,让他在自己的身上趴好,深沉的目光落在青年光裸的肩膀上面。
青年的身体自然是毫无瑕疵的,清俊结实,肌理分明,触感顺滑,抱在怀里契合地仿佛他们是为了彼此而生。
魔柯抬起一只手,轻轻地从青年线条流畅的肩膀抚过,在锁骨下面手势奇特的勾勒了几下。随着他的动作,景曦锁骨下的皮肤上很快便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火焰纹身,如同烙印一般与皮肤融为一体,却因为苍白的肤色而显得极为妖异,隐约可以看到纹身上流动的魔气。
看着属于自己的印记显现在青年身上,魔柯心里特别满意。他探出舌尖舔了舔有纹身的那块皮肤,心里极为宁静地跟着闭上了双眼。
天光很快转暗,但对房里的两人没有任何影响。
醒过来的时候景曦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窗户外面已经是黑沉沉的一片暮色,本能的饥渴让他的眼睛有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很快又被他用理智给压了回去。
他从床上半坐起来,床的另一边是空的,也不知道魔柯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么想的时候,景曦忽然闻到了一股新鲜血液的味道距离他越来越近。
不多久,魔柯推开门,身上十分随意地披着一件长袍,长发如墨,飘飘洒洒地落在男人肩膀和后背。他手里端着一杯鲜血走了进来。见景曦挺直了背脊坐在床上,邪气慵懒的男人嘴角微微一勾:“就知道你醒了。”
青年身上有了他的魔纹,这样随时随地,他都可以感知青年的一举一动。
“我去洗把脸。”景曦强迫自己把目光从猩红的高脚杯上面移开,掀开被子走向洗漱间,出来时就见男人气定神闲地靠在门边,杯子稳稳地端在手中,另一只手微微对他敞开,专注的眼神带着一丝期待的兴味,等着他投怀送抱的预谋不要太明显。
景曦心里好笑,这家伙还真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和他亲密接触的机会。
这么想着,他也不觉得扭捏,一脸理所当然地走向他的怀抱。
液体吞咽的声音,伴随着舌尖勾缠中细微的水声,唇齿间若隐若现的猩红,两人如法炮制了之前在角斗场的喂食方法,十分黏腻地解决了景曦的本能需求。
喝饱亲足,景曦开始算账了,他冷淡地斜睨了男人一眼:“我身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魔柯愉悦地弯起了眼睛:“是魔纹,宝贝,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景曦很清楚魔纹所代表的意义。
在这个异世界里,魔族之所以会成为最强大的一支,是因为他们可以和任何一族签订灵魂契约,在契约协商的时间内给对方提供强大的力量,而契约魔则靠吸取契约者膨胀的欲望和负面情绪来补充自己的魔力,并在契约到期后,吞食掉契约者被滋养多年变得非常美味的灵魂。
即使明知道最后会是如此下场,仍然有很多人愿意把灵魂出卖给恶魔,有些或许是走投无路之下的选择,但更多的却都是抱着一种想要不劳而获的心情,希望通过恶魔的力量让自己在活着的时候坐享其成。
一般情况下,越是实力强大的魔,越是有强者的矜持和傲气,他们不需要签订契约,大多数也不屑于去和他们签订契约,因为他们可以自行从一些低等级的魔族身上吸收魔气。
像是魔族禁地,那就是个专门为王族提供魔气的容器,禁地会自行吸收存储魔界里的魔气,以供王族随时吸引。
魔柯作为五十年前的魔族太子,实力自然是处于金字塔顶端的那一种,他其实根本不需要和任何人签订契约,却在没有经过他同意的前提下擅自做了。
景曦面无表情地提醒他:“血族是没有灵魂的。”
在这个异世界,血族拥有漫长的生命,如果乐意的话,他们可以在棺材里沉睡百年,封印自己的记忆,再次醒来就相当于是一次新生,但如果一旦**死亡湮灭,那也就是永远的死亡,轮回的大门永远不会向这个种族敞开。
魔柯摸了摸青年的脸,不容置疑地说:“你只要用你漫长的生命好好的陪伴我就行。”
景曦看了他几秒钟,扭头在男人的掌心吻了一下:“那就如你所愿,直到我的生命尽头,都将属于你一个人。”
就算是两具冷冰冰的身体,抱久了依然会产生不是错觉的温度,那么即使余生漫长的仿佛看不到边际,我也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会被岁月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