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吉道:“其中一千两五百黄金兑成银票,另外剩余五百两,我与你换一条船、一把剑、一把袖弩、三套男装。”
阿妩算了下,那毕竟是一千五百两的黄金,兑成银票不是小数,她盘了下附近几家钱庄,确认好确实是可以兑出来后,才点了点头。
李化吉道:“等你兑了银票给我,再给我些时间把银票处置好,我就走,可我不知道谢狁会在平江等多久,所以要尽快。”
阿妩道:“你打算怎么处置银票?若不行,我可以帮你忙。”
李化吉皱眉:“我见他大张旗鼓带了许多东西来,难道只会在平江暂留很短的时日?”
阿妩心道,那自然不是,只是怕到时候他会把你看起来,那时你万万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真是可怜。
阿妩道:“是。”
李化吉眉头就皱得更深了,半晌,才道:“没什么好法子,只想把银票缝进衣服里。”
阿妩估算了下银票数量,立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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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我会着人去买旧的男装,送到乡下村庄,找老婆子去缝补,这样快些五六日也够了。”
李化吉感受到了阿妩的迫切,有些不安地看了她一眼。
第46章
晚上谢狁回来得有些迟。
他离开码头后便去了平江县的县衙,却没有瞧见卢仁默,伺候笔墨的师爷说是卢仁默偶感风寒,高烧不退,已是好几日未来衙门。
谢狁自然派人去卢仁默的府邸打探一番,只是卢府闭门谢客,怎么也敲不开。
此时谢狁已猜到卢仁默大抵是已经弃印逃了,但他也不着急,在县衙喝了一天的茶,瞧着无所事事的模样,却也将县衙往日工作的作风给探查了清楚,心里已有了计较。
等到了晚间,他便与崔二郎在街巷内随处走走,是检查治安,也是体察民情。
平阳县有不少的夜市,百姓沿江设摊,摊前支着一盏莹灯,从远处望去,倒像是萤火缀连出的星河,美轮美奂。
谢狁却不动如山,访了几处摊,问了物价,又探听了坊市收费便罢了。
等一道回了客栈,崔二郎与他告辞,他还未进门,就听崔二郎推门而入,道:“阿妩,平江县的夜市极美,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谢狁一顿,抬头看向眼前紧闭的房门,房内漆黑一片,想来李化吉已经安然入寝。
虽然他也不要李化吉等他,可是想到崔二郎将欢欢喜喜地带着阿妩出门逛夜市,白日里那种烦躁就很快又回到他的心里。
谢狁抬手,将门推开。
房内窗户半掩,月光直遁到垂落的纱帐边,李化吉侧身向里,睡得正香,谢狁站在床边看了她半晌,还是换了衣服,沐浴完后上床抱着她睡觉了。
次日鸟鸣啾啾,李化吉翻身不能,睁开眼看到了谢狁靠近的脸。
她叹气,轻轻推了推谢狁:“郎君该起身了。”
谢狁仍是惺忪的模样,俊白的脸还带着熟睡后的红晕,这是他一日之内少见的柔软时刻。
“晚上带你去逛夜市,好不好?”
他突然这样说。
李化吉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提到夜市了,她没有犹豫的:“郎君昨夜回来得迟,想来是忙坏了,既如此,有了清闲时刻还是在客栈里休息好了。”
谢狁掀起眼皮,看向李化吉,眼睛里带着审视地打量:“昨夜崔二郎带崔二少夫人去游玩夜市了,你不想去?”
李化吉微笑着摇头:“我懒得很,有闲逛的时间不如多做些针线活。”
谢狁有些不高兴:“府里绣娘多,不劳你做这样多的针线活。”
可他到底没有再坚持。
连着被拒了两次,谢狁也不想再哄着李化吉做什么亲热的事,毕竟夫妻之间最要紧的还是床第和谐。
只要每日醒来,李化吉都在他的怀里,那么平日里是否一道出去游玩又能是什么重要的事?
很快,谢狁便将这些心猿意马产生的念头抛掷脑后。
因为卢仁默真的逃了。
卢仁默是家中的嫡子,范阳卢氏是觉得不会允许让他死在谢狁的手中,谢狁对此倒也不意外,因此他一面派人布下天罗地网去搜寻卢仁默,一面坐镇县衙,开始处理诸多遗留下的公务。
要想剿匪,首先就得打击平阳县的地方豪强,扫除官商勾结的障碍,把涣散的民心重新收回手中。
而随着公务有条不紊地看着,那些应该送往各州驻兵的密报也顺着天罗地网在条理有序地传递着。
如此,十五日就过去了。
缝制了银票的衣服已经送来,就放在提前付了银子的某家成衣铺子里。
李化吉要的船、剑、袖弩,阿妩也瞒着人悄无声息地准备好了,一切都已具备。
到了这时李化吉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是山阴人,从小在水网上长大,性擅水,会用船,倒也无碍。因此这半个月,李化吉更多的注意力都在计算逃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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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线和记下谢狁的作息上。
好在,他这些日子差不多天天早出晚归,留给她的时间很充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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