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日没看见容厌,他消瘦了不少。身上的衣裳还是从前沉若瑜帮他挑的,如今穿在他身上变得有些不合身。
容厌面容憔悴,眼底乌青。陆之行目睹过他高中后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却很难把眼前这个男人跟从前那位孤高自傲的探花郎联想到一起。
陆之行一身薄裳驻足在长廊下没有着急上前打断正在攀谈的两人,他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漫不经心的问时安道:“时安,容厌消息何时这么灵通了?我府里的事情他竟然知晓的这般快。”
不喜不怒的声音却听的时安脊背发凉,反应过来后的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世子,是卑职让人去告知容大人的。卑职怕世子今日会失控真的要了这几人的性命,这才想着找容大人来劝劝世子……”
时安不觉得陆之行是个念旧情的人,若是自己做了背叛世子的事,那他定会像对待南越人一样叫自己死无全尸。
但陆之行偏偏没有,他扶起地上的时安:“我不怪你,本世子知道你是为我好。时安,你做的很好,你把容厌叫来这事我很满意。”
容厌有些许天真,他误以为去宫里求了口谕就能让自己向他低头了?如果皇帝真的想管这件事那就不会只颁一条口谕。
当今的陛下可是陆之行父亲征战四方一手扶持上去的,想要坐稳龙椅就不得不按照这父子俩的脸色行事。所以这也是陆之行不把这口谕放在眼里的根本原因,为了一个容厌得罪陆家父子,皇帝还没这么蠢。
“时安,祁子逸人在哪儿呢?”
时安捉摸不透陆之行,在得知自己性命无虞后他思虑再三后才谨慎的回答道:“回世子的话,他在刑室。”
陆之行没有为时安通风报信这件事动怒,他从袖中取出刚才在密室里带出的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刃。祁子逸是年轻,但擅闯他的府邸就该付出点代价。
陆之行眸子瞥了一眼不远处坐立不安的容厌,而后转身去向了刑室的方向。在刑室里他看见奄奄一息的祁子逸。
“呵,这张脸看起来很普通嘛。沉若瑜找情郎的眼光这么低?好在你这双眼睛生的漂亮,不如就把它们挖出来送给我好了。”陆之行一遍遍打量着这个少年。
祁子逸被他看的浑身寒毛直竖,身上满身的鞭痕一道道裂开此刻渗出血液和脓水,他原本俊秀的脸肿的老高。墨黑的长发被陆之行攥在手里,头皮传来阵阵被拉扯的痛,时安抽打自己的经历如噩梦般涌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