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潭西短暂地惊讶了一下,却很快来了兴趣,准备好好听他讲一讲。
“从坦桑尼亚一直到肯尼亚,在五年前的六月份。”邢修弋笑了一下,又有点无奈地道:“我发誓,我当时真的只是想去看看长颈鹿和狮子,但是刚好遇到动物们的东非大迁徙,见到的都是角马,斑马以及瞪羚,不过那年足够幸运,我还见到了象群。”
谢潭西有点心驰神往。
邢修弋似乎知道他想什么,直接道:“不用羡慕,我在路途中生了病。其实没多大问题,只是被树干划伤手臂而已,但是那种地方比较容易感染,天气又热,伤口总是好不了,反而发了烧。”
谢潭西蹙眉:“那……然后呢?”
“我带了药,之所以没有在擦伤的第一时间进行消毒消炎,主要还是觉得没什么,发了烧之后神志不清,吃了药才差不多好,白白耽搁七八天。”
“后来我在那边遇到了英国人,他们来拍纪录片,所以我有幸更深一步地去了解,也因此见到了太多动物的尸骸。”
“自然界的法则实在是残忍,太过弱小的后果就是被淘汰,我见过刚出生不久的小象的尸体,见过被豺狗咬烂皮肉露出骨头却还在苟延残喘的斑马,马拉河边缘几乎都被动物们的血水染红了,有大批的苍蝇围着腐烂的尸体转,那个味道也真的是让人几乎吃不下饭。”
“那个时候我虽然比你现在大一些,但是那种场面确实是真的第一次见,太震撼了,以至于我回国半个月,都还缓不过来。”
谢潭西听得入迷,脑海里想象着三十岁的邢修弋眼中看到的一切。
亲眼见证过死亡的人,眼中总会多些东西,哪怕只是动物,况且邢修弋经历的是大批动物的消失。
谢潭西想起来了,三十岁仿佛是邢修弋演绎生涯的一个节点,三十岁之后的邢修弋再演戏,眼中多了对生命的敬畏和尊重,可以去演完美地绎经历过大喜大悲和沧桑巨变的传奇人物。
“你很厉害。”谢潭西由衷道。
轮渡靠岸时,天已经快要黑了,这里离停车场很近,两人驱车回住所。
房东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丈夫是白人,叫vincent,妻子是亚洲人,叫emma。但她不会说中文,应当是别的国家的,四个人语言不通,便全程用英语交流,房东很热情,已经帮他们准备好了烧烤要用的食物和材料。
谢潭西不会烧烤,只能支张桌子切菜,emma过来帮他一起,vincent便帮邢修弋支烧烤架搬东西。
emma问谢潭西:“你长得很好看,是中国的演员吗?”
谢潭西点点头承认了:“你猜的很准,我是演员,那边那位先生——yee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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