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起身,抓住赤罗的剑身低喃:“你这小东西倒是会看人眼色,现今怎的不趾高气昂了?”
以往可是对她爱答不理的呢。
赤罗羞窘的动作停了半晌,而后像是冒着极大的勇气一样憨着脸皮抖着剑屁股引着时禾进房。
说来这个,时禾更气。
昨日赤罗带着灵皓抵达昆仑山顶,辅一落地那傻子就朝她挥着手笑了一笑,而后就直接倒地不起。
他与时禾在门派内也算得上是‘恭敬如宾’的眷侣,灵皓天君辈分高,直接继承了大长老的府邸,避开他人别有洞天,外人不知晓她们二人不睡在一处,径直把人抬进了她房间。
时禾本着‘尊重’的意思没有因此去他房间作乱,自觉委委屈屈的缩在藤椅上凑活了一晚,现如今撩开纱蔓,露出其间蓬松大床上睡得安宁的那张俊脸,她只觉得想要咬牙。
素手忍不住揉了揉腰间,天知道那藤椅只适合偶尔来休息休息,习惯了享受的她昨日一晚差点没把自己睡成几节。
赤罗剑身瓮声抖动着乖巧匍匐在灵皓身边,大床上的男人似有所觉,往日锐利的凤目逐渐睁开,昔日树立下的威严几乎即刻间就布满了房间,时禾也禁不住站得身姿笔挺,生怕他又来说教几句。
说来搞笑,白日版本的灵皓天君看似冷酷少言,可偶尔还有几分避世少年的单纯,这也是时禾纠结的根源。
她自认不是善人,受人庇护还满心算计,辅年少盛名便开始闭关百年醒来径直过了渡劫期的灵皓天君自不是她的对手,时禾本就想与外人前做做假象,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外人眼中冷漠无情寡言少语的仙君竟也时不时回应她,也越加坐实了两人‘夫妻关系’良好的假象。
不过这人
情商确实有点低,瞧着就像是想要聊天又不知道说什么的小傻子一样,板着脸日常教育颇多,路过看到她上树摘东西都要冷着脸说道说道。
久而久之时禾便养成了一见他就警惕又有礼的模样,毕竟被天君念经可真是令人难过极了。
如今他成了傻子,可气度依然不减,不过待那双风采卓然的凤目全然睁开便能清晰发现与以往的不同。
墨黑的眸子水润润的,看起来像是天真的孩童一般,与往日锐利形成鲜明对比,他视线朦胧着眨了两下眼,男人逐渐将视线聚焦在素气紫衣的时禾身上,突兀的,又露出了一个憨憨笑容。
时禾被他这表情惊得背后发麻。
夭寿了,第二次看还是不能习惯。
她扯起嘴角,上前坐到男人床边,看着他蹙着眉不满的从被子中爬起来,似乎在埋怨自己动作费力,而其亵衣之下往日白皙的手腕和胸前背后,现今全都是如蛇一般的金红色裂纹,遍布肌肤,看起来极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