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尽可能埋头吃饭的季尧臣抬头,“去哪儿?”
“不用你管。”方怡安撇过头去,尽可能不去看对面的男人,努力唤醒脑子里那些比较美好的记忆,试图掩盖一大早醒来感觉自己被硌到的恶心经历。
对面一时也没有声音,反倒是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方怡安想也不想,“别过来。”
脚步声停下,接着是一声“啪嗒”。
方怡安的脚下多出了一双拖鞋。
“穿上。”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这么早,你能去哪儿?”
“去找任子钰。”方怡安这一次她没有回避,反而抬起头来,正对着季尧臣的脸,几乎要看进他眼睛里去,脸上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恶意。
“反正就算是这么早,他肯定也不会对我bq......”
季尧臣脸色不变,“他只是不会被你看到。”
“是啊是啊,不会被我看到,可是你还被我感觉到了,还被我......”方怡安的得意很快就维持不下去了,因为她又想到自己朦胧间还伸手去摸了摸究竟是什么东西......
“哕!”又是一阵干呕。
方怡安冲进了洗手间开始洗手。
季尧臣走到洗手间门口,看着方怡安的动作,没有说话。
半晌,“晚上记得回来。”
方怡安的动作顿了一顿,空气中似乎响起一阵很轻的“呵”,又似乎没有。
不管她有没有听进去,晚上又会不会回来,至少,她这一走还是很坚决。
估计这个房间里已经充满了令她恶心的气息了。
直到那象征性的轰然一下关门声响起,季尧臣才坐回桌旁,两只手都抓进了头发里,然后缓缓地,叹了口气。
......
上午,一辆劳斯莱斯驶入了季尧臣的别墅,大大咧咧地停在了正门前,甚至还按了按喇叭,直到有人开门走出来。
车门一开,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见到主人出来迎接,张嘴就是一个口哨。
“我说哥们儿,今儿个又是什么事儿,居然还这么着急要我过来!”男人两只手插在裤兜里,走路的时候肩膀还跟着上上下下。
“看病。”
“看病?”男人好像吓了一跳,一副惊恐的模样,眼看季尧臣要走过来,连连摆手,“你先别过来!”
季尧臣停下脚步。
“让我来看病......”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男人打了个哆嗦,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看......什么病?”
季尧臣嘴还没张开,男人又赶紧竖起一根指头,“停停停,你先别吓我,让我先做个心理准备再说。”
男人低头,煞有介事地掰着手指头道:“让我来算算啊,你这是第三次来找我看病。”
“第一次,那阵你刚买下这块地方,带着你的小宝贝住进来,然后就把我叫过来,给你家宝贝儿检查了身体,哦对,顺带给你那个堂弟割了个包/皮。”说着,男人想到什么,哆嗦了一下,“我告诉你你家宝贝身体没问题,结果后来她生了个小病,你居然就骂我庸医!”
“第二次,还是因为你家宝贝疙瘩,”又哆嗦了一下,“找我来治痛经来着,我都说了这件事情急不得,结果到了下个月,她还痛经,然后这次就轮到她说我是庸医!”
这份辛酸血泪史,现在说起来,男人还是觉得心塞塞,就在门口站着不走路了,“所以你先告诉我,这次不会还是给你家小宝贝看病吧?”
季尧臣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拍拍胸口,“要是再有第三次说我是庸医,我可就要撂挑子了。”
明确了和那位方小姐无关,路与森总算是放心地跟着季尧臣走进了别墅,到书房里一屁股坐下,立刻就摆出了一副“我要工作”的状态,“来来来,说吧,你哪儿不舒服,咋病了,我来给你看看。”
季尧臣坐到了他的对面,沉默片刻,“我没病。”
“没病?”男人一惊一乍,“没病你让我看个毛啊?”
又是一阵沉默。
路与森看着季尧臣的脸色,莫名的觉得这个书房里的气氛有点压抑沉闷。
“诶,你家方姑娘呢?”路与森试图活跃一下气氛。
结果感觉气氛更沉重了,压得他要喘不过气来。
“我说你到底要干点啥啊,我的时间也很值钱的啊!”
“有没有......”季尧臣欲言又止。
“有没有什么?”路与森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