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生气,她还在质问他,他居然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走了?
忽然,季尧臣停下脚步,“你要是饿了,厨房里还有吃的。”
什么吃的,都这样子了,她哪里还有胃口!
可是她都这么生气了,他却浑若无事......
季尧臣还没有走到房门前,就再一次听到了轰然一声巨响。
方怡安又一次砸上了门,在季尧臣之前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只能是她先撇下他!
季尧臣脚步一顿,停在了房门前,回身,正看向方怡安刚刚砸上的房门。
☆、送你玫瑰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轻微的“咔嚓”声。
门轻轻打开,季尧臣走了进来。
方怡安独自睡觉的时候经常性地不关灯,这一次也不例外,房间里灯光明亮,季尧臣从这个角度还能够看到方怡安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张脸,眉毛皱着,似乎连睡梦中心情都不好。
他将灯光调暗,慢步走到床的另一边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而床上的方怡安却忽然转了个身,有意无意的又一次面对着季尧臣。
当然不是因为她被惊醒了。
季尧臣站着看了一会儿,没几分钟,方怡安又翻了一次身,这一次,背对着他的方向,也刚好将背后的床铺空出一大块来。
这里原本是主卧,床铺足够他们两个人并肩而卧。季尧臣无声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睡梦中的方怡安又是一次转身,刚好滚进了他的怀抱。
季尧臣伸出手臂抱住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方怡安醒来的时候,觉得这一天晚上她的睡眠质量难得的有所提高,心情顿时大好。
看来没有季尧臣我也照样能够好好睡觉嘛。
方怡安得意地想着,可是又一转念,脸色立刻又不太好看了。
昨天他们两个闹到那个地步,季尧臣居然都没有服软?
他不是一向对她的作息时间知之甚详吗?怎么明知道她要起床了,居然都不过来和她见面?
方怡安一掀被子,力度稍大,直接把被子甩下了床,她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来回走了几步,最后停了下来。
心中也同时打定了某些主意,看看床头柜上的日历,今天是五月六号,明天就是她的生日。
方怡安走出房间的时候,季尧臣同样不在,只有饭桌上的饭证明着他今天早上的确还在这个房子里。
不见面也好,反正见了就生气。
方怡安随便吃了几口早饭,然后就开始整理背包,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塞进去,然后叫了司机就离开了这里。
她要离家出走。
继上个月之后,方怡安又一次打破夜必归宿的习惯,同样的,还是找上了任子钰。
不过,虽然处理过了伤口,但是任子钰依旧不方便行动,方怡安想要拉着他去逛街也不现实,最后两个人的约会地点就改成了图书馆。
可惜图书馆里不能随便说话。
方怡安就和任子钰面对面坐着,看了一上午的《西京杂记》,而她的旁边,身为理科生的任子钰手里居然捧着一本《理想国》。
“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哲学了?”离开图书馆,终于可以说话的方怡安忍不住吐槽。
“没有,我就是想看看。”任子钰认真道:“根据调查,《理想国》是各大高校借阅率最高的几本书之一。”说到这儿,任子钰扭头问:“你以前看过吧?”
方怡安点点头,“高中的时候看过,不过具体细节都忘得差不多了,就记得当初看的时候感觉逻辑性太强,看着费劲。”顿了顿,她忽然勾起嘴角,问道:“那你对柏拉图怎么看啊?”
“我还没有看完。”
“不是问你《理想国》,是问你柏拉图啊。”
任子钰想了想,“你指的是哪方面?”
“唔,比如柏拉图主义?”
“节制?”
“特指感情上的。”方怡安补充道。
任子钰恍然,在感情上的柏拉图主义,就由节制引申出了另外一个含义,柏拉图式恋爱,即精神恋爱。
这个问题从方怡安口中问出,而他又处于男朋友这个位置上,回答的时候就忍不住小心了些,斟酌片刻,“我觉得爱情应该是一个过程,而不是结果,无论是精神恋爱还是......”
“性/爱。”方怡安提醒。
任子钰面色微红,“嗯对,无论哪一种都只是方式而已,本身应该不存在优劣之分,只能看是否合适。”
方怡安点点头,“那你呢?”
“我?”任子钰觉得这场面有点尴尬。
“我就问你对它的看法啊,你说的这么客观,和我又没关系。”方怡安带点促狭地追问,意料之中地看到任子钰的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