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陈正说,“一定会的。”
纪渺转身,回抱住陈正。
“我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好。”
第二天中午白厘到了,还有她的英国老公。
虽然她回来也于事无补,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能没人撑着。
这一年,白厘基本在英国定居,减少了很多演出活动。偶尔回国办事,抽个空和纪渺吃个饭见一面也是匆匆忙忙。
自从纪渺不再跳舞,两人之间的矛盾少了,关系反倒比之前融洽些。对于纪渺和陈正在一起,抵触情绪也没之前那么强烈。
在纪伯耀被带走后,陈正所表现出的沉稳可靠,甚至让白厘对他的看法有了改观。
在宋修和陈正亲自登门,跑了两天后才终于有了消息。
具体的事情对方不肯多说,只说让他们别太忧心,回家等消息。
果然在得到答复后,纪伯耀被带走的第四天终于回了家。
除了形容有些憔悴外,人看上去还行。
他一回到家,直接把陈正叫进了书房。
两人谈了整整一夜。
凌晨陈正从纪伯耀书房出来,没去纪渺那儿,回了自己房间。
纪渺因为纪伯耀回来,心里一放松,难得入睡早,却反反复复地做噩梦。
纪渺醒来时,身上衣服都湿透了。
她带着换洗衣物去陈正房间借用浴室,打开门,看见陈正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箱,苏芸帮他收拾柜子里的衣物。
纪渺站在门口,视线从他床上那些衣物上扫过,最后落在行李箱上。
苏芸看到纪渺,表情局促不安地看向陈正。
陈正像是没看见她,继续整理行李箱。
“我先……下楼。”苏芸放下东西,离开房间。
纪渺关上门,走进房间。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将行李箱里他整理好的东西一样样重新拿出来。
陈正没有阻止,沉默地看着她。
直到把所有东西都清空,她才站起身,一声不吭地走进浴室。
纪渺洗好澡出来,陈正站在房间里,“我们谈谈。”
纪渺没理他,径直离开。
却在转身后看见纪伯耀站在门外,应该是怕他们吵起来,苏芸叫他来的。
纪渺在陈正面前硬装出来的那点镇定,终于绷不住,眼睫一颤,泪水哗地一下成串往下掉。
纪伯耀叹了口气,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短短四天,纪伯耀原来的精气神被抽光,纪渺竟觉得他有了老态。
书房里,纪伯耀把那张和陈正母子拍的照片拿出来,将照片上的塑封拆掉。
原来里面还夹着一张照片。
虽然照片上的那些人,纪渺一个都不认识,但不妨碍她一下子就猜到了这张照片的意义所在。
纪伯耀:“阿正翻拍过照片了。”
纪渺抬头看向她爸爸,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切,脸上还算平静。
原来蒋珂说的没错,她爸爸手里确实有一些关键性的东西。
“这是他爸爸当年用命……”纪伯耀攥紧手中照片,“渺渺,是我的错,如果我早一点把这些东西交出去,严准的事情就能有个结果。小静……也不会思虑成疾。”
陈正的母亲苏静,除了身患重病,心理也早已不正常。
丈夫不明不明地离开,外界的质疑非议,让她心里承受了太多。
她没法和正常人一样交流,最后只能折磨自己,折磨陈正。
陈正现在的性情,不能说和童年时期的经历没有关系。
所以纪伯耀才会有那么深的愧疚感,从而愿意用一整个纪家去弥补。
“他怎么说?”纪渺知道过去无法挽回,她在意的永远是现在。
纪伯耀垂下视线,“他说想暂时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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