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冲了澡,将头发吹干,姜瓷换上来时的衣服,对着镜子整理妆容时,内心的尴尬溢于言表。
鹿行雪父母忌日那天,回程的车上,姜瓷联系了姚助理,一来请她透露鹿行雪的白鲸馆行程,二来拜托她和海洋馆打个招呼,能允许她入水。
姜瓷的本意是想在鹿行雪不开心的时候,能给她带来一点安慰。但是过了那个引出她恻隐之心的时间点,再去做这件事,怎么看都和傻子没有区别。
她要怎么和鹿行雪解释刚才的那番举动?
鼓励她,对她说“你别不开心”,“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诸如此类?可是鹿行雪开心与否,她不主动提出来,姜瓷就不应该自作主张去挑明。
那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以她和鹿行雪的关系,偶尔赠送礼物或许不算什么,可这样花心思的潜水哄她开心,就有些超过了。
如果不是已经麻烦了姚助理,如果不是今天的时间那么紧迫,姜瓷想,自己很有可能就打消了这个冲动的念头。
——退一步讲,鹿行雪真的会因为这个而被安慰到吗?还是会觉得莫名其妙无法理解?
姜瓷越想越尴尬。她撑着洗脸池,深吸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模样。这是她最安全的盔甲,她对自己说,做都做了,没什么不能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