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扬你这辈子都要好好对待潘梵于,你……”老白站起身,端着杯酒,张沫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撒酒疯,“以后我生孩子都想让潘梵于给好好教着,这……我都没见过比潘梵于更牛逼的人。”
在场上的人都笑呵呵的,是啊,古有卧薪尝胆,现在有潘梵于暗度陈仓。
潘梵于伸手端着酒杯碰了碰,她眼神也开始泛着一层迷离:“我和傅扬这辈子会好好的,会的。”
说着说着,也许是因为喝醉了,潘梵于突然哭了起来,吓了傅扬一跳。
所有人都看着傅扬抱着正在大哭的潘梵于,对其他人说:“她喝醉了,我们先走了。”
“好。”其他人一齐目送他们离开。
张沫咬了下唇,才忍不住感叹:“像梵梵那种人,能爱上傅扬真的是傅扬的福气。”
老白坐下来,胳膊搭在她肩膀上,笑呵呵的在她耳边说:“没事,我也会对你很好很好,做我女人不会亏待你。”
张沫无声笑了下,拿起酒杯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陈收今晚情绪很不正常,在潘梵于离开后闷声不发喝了好几杯酒。
最后他差点吐了,其他人才阻止他:“少喝点吧,知道你开心,但是也得注意一下身体。”
“我也想要一个像潘梵于那样的老婆。”陈收一脸憋屈:“我单身太久了,感觉自己年纪越大,对感情越慎重。本来我觉得大家都是凑合过日子,可是看看人家潘梵于和傅扬的神仙爱情,我太嫉妒了。”
张沫垂下长睫,神情也多了几分淡漠。
她和老白就是陈收口中那种凑乎过日子的。自己也算是个小人,趁白正光正为谢安安伤心,就掺和进去,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给白正光看。
老白喝得醉呼呼的,拉着张沫的手不放,硬是放在自己胸口,笑呵呵的唤她媳妇。
在场的人都暧昧地看着他俩。
陈收更柠檬了。
自己也想谈恋爱了。
张沫表情宠溺地任由他胡闹。
其实自己没打算让白正光知道一直喜欢他的事,这样让自己看着太卑微了。
也害怕说出来,让白正光知道靠近他是有目的,会让他反感吧。
夜色下,傅扬背着潘梵于借了月光走了一路。
潘梵于趴在他肩膀呜咽哭着,傅扬微微侧头蹭了蹭她的手,“哭吧,没事,我一直在。”
傅扬知道潘梵于一直压抑着,太苦了,就连劝她不哭都觉得残忍。
最好的方式就是哭。
“傅扬,我好舍不得你。每次想死的时候,可是想到傅玉书还没死,我就怕他对你使坏。”潘梵于哭到最后,嗓音变得沙哑:“本来,像我这样的,解决完傅玉书,看到你事业有成,打算让郑苏把我信息封锁。我真不打算再去招惹你了,可是郑苏这人太坏了,为什么要把那些事都告诉你啊。”
“那些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又不是你非得让我做的。”
“我不想给你压力。”
傅扬语气坚决:“什么是压力?潘梵于,你从来都没有招惹过我,一直都是我在招惹你。下辈子我都要一直招惹你。”
潘梵于:“可是没有下辈子怎么办。”
傅扬:“不,会有的,下辈子让我对你好点行吗?你就应该好好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什么苦都让我自己吃,不让你吃一点苦。”
潘梵于紧紧抱住他脖子,闻着来自他身上的味道,闭上酸胀的眼睛,“我要跟你同甘共苦。”
“不会,我舍不得让你吃苦。下半辈子,我会对你很好,会尽情爱你,让你彻底忘记以前的痛苦。”傅扬看着前方的路,嘴角缓缓上扬,语气温柔叙述着故事:“你喜欢我让我被全国人都知道,那我就付出努力,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到老了,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着规律的养生生活。那时候我会煮很多养生茶,给你调理身子。”
潘梵于嘟囔道:“不要,老了就不好看了。”
傅扬:“不会,梵梵就算到老了,头发都白了,也是全世界最好看的老太太。”
“傅扬,下半辈子我如果中途离开,那你忘记我可以吗?”潘梵于小心翼翼地问。
明天就是自己死亡的日子,她很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傅扬,摸不到傅扬,亲不到傅扬,就连他笑着的样子都令自己难以忘怀。她不贪生怕死,只是舍不得傅扬一个人留在世界上难过。
“梵梵喜欢为老公送终,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面。”
潘梵于破涕而笑:“不,你不要死。”
“那你也不要死。”傅扬立刻接上这句话。
如果放在以前,没醉酒的时候,她都不会把心事袒露出来。现在酒精在体内作祟,她嗓音黏糊糊的,人也变得娇软。
“傅扬我可能会死,”潘梵于想到上辈子掉下悬崖的疼痛,就浑身颤抖:“我真的好讨厌山!”
“为什么?”傅扬刚问出去,就想起来以前在九州爬山的时候,潘梵于脸色苍白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奇怪。
“会死的。”潘梵于喝醉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上次就是这样死的,从山上掉下去,骨头都碎了。好疼,疼死了。”
傅扬因为她这句话,头忽然疼了下。
再然后,脑海里渐渐涌入之前做过的梦。
梦里的人是潘梵于,还有更多没有梦到的事,都在这时想起来。好像那些陌生的事,是真实存在过的。以前是做的片段式的梦,今天这些莫名其妙的回忆好像是真的亲身经历过。
他都没发现自己眼下湿润,感受到身后背着软软温暖的身体,傅扬整个身心都被填满。
“潘梵于,潘梵于……”
身后没传来女人的呜咽声,晚风将她的黑发缠绕在自己身上。傅扬背着她走了一路,心疼的裂开一个大口子,不停地往里面灌风。
大概一个小时后,傅扬才苦笑一声。也许那些不是梦,是真实存在过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