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柜子里还有一点手工葛根粉,你走的时候拎一包走嘛。”杨姨换了只手给她。
霍星叶惯性推辞:“太重了,我拎不了,再说我一年大部分时间住酒店,回家次数很少,也懒得泡。”
“谁让你拎了?和阿珣回去的路上让阿珣拎啊,美容养颜你多吃点好,外面买的那些哪里有我自己做的正宗哦!”杨姨看着自己手上快得几乎没影的抛光条,朝她眨眨眼睛,“你今天陪我,明天还是和阿珣一起出去画画吧,别太逞强,适当柔弱一点……”
很多美甲师给涂甲油的时候,都是捏住指尖小心翼翼地涂,如果哪里不对称还会擦掉重来。霍星叶的独到之处大概就在于她从来不知谨慎为何物,十个指节平摊着画过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偏偏她手艺极好,横平竖直,两手并开,深浅错落有致,最后小指上浓点的那一团绿墨更是灵动,像月亮山的写意图。
也像被神吻过的夏天。
霍星叶滴上快干剂,抑住内心情绪,半开玩笑道:“怎么你们都这样说?”
“女孩子柔弱一点能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啊。”杨姨一副这你怎么都不知道的表情道罢,又皱了皱眉头,“不过阿珣的口味真的难琢磨,他在学校那么多老师学生追的,还不是单了这么多年没成家,他好像对什么人什么事都有节制,有分寸,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也就是对你,我瞧着才有几分不一样。”
“他脾气那么差,怎么还有很多老师学生喜欢?”霍星叶脸几不可查红了一瞬,小拇指上的二维码神秘又明晰。
午后阳光从树叶间悄悄探个头出来看,自以为藏得很好,殊不知泻了一地熠熠流光。
杨姨瞄她一眼,忍着笑意故作上楼的姿势,问她:“那我现在终于有空了,去把那房间收拾出来,把木板床拆了放起来,你们各自睡各自的房间?”
“别别,”霍星叶认怂地抱住杨姨的胳膊,有几分讨好的意味道,“杨姨你给我说说,他那些学生同事都怎么追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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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辫,海魂衫,及膝条纹裙。
肤白貌美,纤腰长腿。
人家穿是青春洋溢,霍星叶穿就像……伪装纯良的狐狸精?
霍星叶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楚珣前面,在台阶最高一层拦住楚珣,用一双眼波流转的眸子直勾勾看着他时,楚珣心里忽然冒出这个形容。
杨姨今晚的狮子头烧得很好吃,霍星叶却很克制。
此厢得了好处,她一截若隐若现的小蛮腰刚好和楚珣的视线平行,白皙,细腻,如脂如玉。
楚珣淡淡别开眼帘,薄唇微抿:“嗯?”
霍哥儿早已习惯了万众瞩目和聚光灯。此刻,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在某人淡泊又带点漫不经心的视线下,霍星叶细软的喉咙滚了滚,出声却带着不可自已的颤。
她问:“你觉得我好看吗?”
楚珣一手插裤兜,另一手修长的指节没在大喵黄黄的软毛里,他看着大喵,云淡风轻地反问:“那你觉得大喵好看吗?”
“……”
只有两个人的楼梯很安静,霍星叶下意识放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