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一愣。
楚珣道:“你是和我一起来的DW,我走了你独自在这里……我不放心。”
杨木想说什么,抬眸撞上Willia向这边,似笑非笑的神色,所有的冲动咽回肚子里:“我没关系。”
“违约金这些我都可以出,DW给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国内我仍然可以给你介绍很好的工作,”楚珣搓着手,喃喃道,“我不安,我真的不安……我昨晚看到你,回去找了ID卡。”
“楚珣,”杨木唤他,“我有家人要照顾,我有弟弟要供读书,我缺钱……可我也需要独立的尊严。”
楚珣沉吟:“可万一Willia为不爽我,强泼你有泄露商业机密的预科——”
“谁还不能丢三落四掉个东西呀。”
杨木“嗨”一声,拍着他的肩膀宽慰他道:“快去找大部队吧,救下这姑娘你也算造了七级浮屠,我看这小姑娘也就年龄小点,模样生得又善又好,指不定以后你们还可以……”
杨木笑。
楚珣也笑。
楚珣边走边回头,杨木的笑容很暖,整个人站在半沉的浑圆夕阳里如沐光辉。
周遭废墟无尽,他笑着目送他一步步离开,一步步走远,默念着,愿他命途安好,前路无忧……
别了,他的兄弟。
别了,他的挚友。
那是楚珣看杨木笑得最灿烂的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当天晚上,杨木便被送上了电击椅。
没审讯,也没拷问,Willia能是对楚珣离开的愤怒,可能是对他的惩罚,也可能是担忧警惕诸多情绪……他功率调得很大,电火花触在肉体上“撕拉”作响。
“2008年5月13日,我是黄昏安放的灵床,车轮填满我耻辱的形象,落日染红的河水如阵阵鲜血涌来。”
“2008年6月1日,疾病中的酒精,是一对黑眼睛。”
“2009年1月1日,没回他的问候,我该怎么面对他……‘珣’的意思太好,如果我刺瞎双眼,是不是还可以再唤他的名字,假装从未深陷淤泥。”
“2009年5月13日,像此刻的风,骤然吹起,我要抱着你,坐在酒杯中。”
“……”
外看,他们是高薪高智商衣着光鲜的制药大咖。
内看,滥性、嗑药、强制思想灌输……
将人拉入深渊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变成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