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步伐不停:“讲个笑话,随便拎个包七位数的人来笼络王文。”
同伴停一下,笑出声。
“霍哥儿和楚教授都是很好的人。”王文为同伴拉开车门,唇角扯得真实又艰难……
机场另一端的保姆车内。
刘莉没回国,跟在身旁是刘莉的助理,看得不明白:“他不就是莉姐说的那个,楚教授走的那个学生么……还挖墙角,整个就一白眼狼,霍哥儿你为什么还要……”
霍星叶摘下墨镜:“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办?”
“肯定各种施压啊,”小助理忿忿地,“反正看他过得不顺反正我就开心,李颖也是可怜……”说着说着,自觉失言地捂嘴,“我好像说太多了。”
“女孩子话多一点比较萌。”
霍星叶巧笑着替助理顺了一下围巾,红唇白齿酒窝嫣然,眼波流转间,带着一抹和明艳感毫不违和的清淡:“对一个有野心还背叛过自己的人来说,最好的处理方式不是让他野心破灭,而是……他不义在先,偏偏他想要的那些东西,每一分,每一毫,都要踩着你给他铺好的路去拿。”
“如果他失败,我这样的心态就被满足了,”助理似懂非懂,“如果他功成名就,还要念你好……”
爬得有多高,就有多愧疚。
爬得有多高,就有多感激。
当物质充裕后,对于一个看到自己还会毫不含糊叫“师娘”,和自己聊天时身体会不动声色前倾的人来说,这样的感觉,大概就像一根扎在心上的刺,想拔,但永远拔不掉……
楚楚帮王文的目的或许是出于师生情,很单纯。
霍星叶则从来没认为自己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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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草原的深冬和书中描写的略有差距。
没有“软缎一样无边无际的雪白”,春秋牧场是零零落落的冰渣子轧谷草,冬牧场的草茎更长,曲折在厚重驳壳的冰块下,和泥黑的裸地一道,点缀着寥廓的颓丧。偶尔寒风起,雪碴扑在霍星叶涂无数层霜乳还戴遮脸毛帽的脸上,凭空生出些凄清萧索……
和A市行道树上一两片禁不住枯萎的落叶一样。
楚珣来南大好些年,真的是担得起“无欲无求”四个字。
员工福利学校给什么,就是什么,行政工作安排什么,就做什么,其他时间就摆弄实验室那些花花草草仪器设备。永远绷着一张朗月风轻的脸,言谈自矜又疏离,除开几个同样放飞的老教授,几乎没什么人际。
然而,去年九月开始。
当众怼罗薇一次就算了,今年又怼第二次。
男人骨子里潜藏的凛然一再显露的后果便是——项目要经费?那就想方设法削。项目第二期point想定在蒙古?那就找遍理由毙。
周副校以为他这样被叫“男神”“台柱”的人会有形象包袱,自己“不可能”拒绝一两次就会放弃。
结果,从一月中旬到二月中旬,没放假的时候就去办公室堵,放假后就发短信,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