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艺笑容不减,“学姐能应对方文秀,身为学弟,我自然也能应付谢家那帮人。”
方唐莞尔,感叹道:“还真是难姐难弟。我上岸了,你快点啊!”
他暗暗踩油门提速,神情畅快:“既已上岸,就别再管那些事。学姐,待会野炊,我要胡吃海喝,沾一些你的气运,再回槐城,兴许就上岸了。”
下午四点半。
秦止水像过去一样早早结束工作,车子开到甘棠小站,高调找女友,却扑了个空。
店里员工笑说老板被艺哥接走啦!
谢崇艺……秦止水眉头一皱,又是这个腹黑野蛮,坏他好事的。
赶紧电话询问方唐在哪里,得知地方,以最快速度赶往。
清风徐来,河流蜿蜒,青山和白云纷纷倒映在水中,岸边缕缕炊烟,飘出饭菜香。
秦止水停好车,尚未走近,便听到方唐的笑声,爽朗如欢快溪流。
他不禁一愣,糖糖很少这么笑,谢崇艺真是能耐,都快赶上自己了。
心里难免有点泛酸。
待看清河边情形,酸气直冒天灵盖。
山水白云间,方唐和谢崇艺带着一群孩子在玩老鹰捉小鸡,躲藏、奔跑、欢笑,美好得像一副全家秋游图。
孩子们兴奋激动。
“姐姐,加油!”
“啦啦啦啦,我在这里,姐姐快来抓!”
“再抓不到小鸡,姐姐待会就只能喝白开水啦!”
“啊啊啊!哥哥护我,姐姐来了。”
…… ……
秦止水面色微冷,看他的糖糖变成一只老鹰,一只欢快的,与他无关的,时不时被“母鸡”搀扶的傻老鹰。
“咳——”
他手握成拳,掩在嘴边轻咳一声,以示我来了。
大家玩得正尽兴,都不曾察觉,唯有那只急着抓小鸡的老鹰,突然调转方向,铆足了劲,朝他飞奔扑来。
他嘴角上扬,很自然地展开双臂,抱了方唐满怀。
心里那些酸气瞬间消散。
他抬手理了理她汗湿的刘海,眼里笑意涌动:“喜欢孩子?”
方唐环抱他腰身,脑袋左摇右晃,声音非常轻快:“我喜欢看他们幸福快乐的样子。”
从她的眼神语气里,秦止水轻而易举便懂了,她在怀恋曾经有过的甜蜜童年,她想这份甜蜜,每个孩子都能有。
难怪笑得这么开心,这是她生命里最初的糖分。
他低头吻她眉心,笑道:“我的糖糖,将来一定是个好妈妈。”
“啊,亲亲……”
“羞羞羞!”
“哥哥,快去把姐姐抢回来!”
孩子们发出惊呼声,此起彼伏。
方唐羞窘万分,忙不迭地退出秦止水的怀抱。
秦止水手臂一扬,揽了她走向那群“母鸡小鸡”,浓浓的宣誓主权的味道。
谢崇艺见此,勾勾唇瓣,笑着对孩子们说:“喊人啊,叫叔叔。”
“叔叔好!”
整齐划一的喊声回荡在青山河流间,脆生生,乐陶陶。
秦止水不可抑制地嘴角微抽,方唐是姐姐,他怎么就成叔叔了?!这找抽的谢崇艺。
他双眼危险微眯,盯一眼挑事者,问:“我是叔叔?”
谢崇艺漫不经心:“是啊!”
“嗯,喊一声来听听。”
“……”一个不留神把自己套进去,谢崇艺懊恼半秒,转而对孩子们道,“我们这位叔叔啊,看着成熟稳重,其实哭鼻子的功夫,比你们谁都厉害。”
孩子们感到新奇,踊跃提问作对比。
“他哭的时候,会比阿花还要眼泪汪汪吗?”
“他哭的时候,鼻涕流得比小胖的还长吗?”
“他哭的时候,会跟小朱朱一样流口水吗?”
“他哭的时候,会和小喇叭一样喊妈妈吗?”
“哈哈哈哈……”谢崇艺开怀大笑,“会会会,都会!你们真是小天才,小可爱。”
秦止水阴沉着脸,要不是考虑到小孩在场,早揍人了。
谢崇艺笑够了,话锋一转,“不过啊,我们这位叔叔,哭的时候不喊妈妈,喊方唐。”
“方唐,那不是姐姐的名字吗?”
“没错!”谢崇艺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饭菜好了,走,哥哥带你们洗手吃饭。”
笑声、闹声,很快远去。
方唐踮起脚尖,双手捧住秦止水的脸:“在生气?”
男人神情郁闷:“能不气吗,姓谢的尽拿这个说事,陌生小孩面前,我就不要面子了?”
“所以,他真的见你哭,听你喊方唐了?”
“……”终究瞒不住,索性承认,“我就哭了,喊了,如唔!”
方唐以吻封缄,贴着男人的唇瓣说:“秦先生,我有件事要跟你坦白,你听后可以罚我,但不准生气。”
“什么事?”他眉头紧拧,直觉不太好。
“黎远,其实是我杜撰出来的。”
听到这话,秦止水如五雷轰顶,这个抢他心尖尖,让他苦痛挣扎泪流满面的情敌,竟然是杜撰出来的。
他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方唐知错般低头敛眉:“压根儿没有黎远这个人,从头到尾,我只有你啊——”
她忽然被扛起,一声惊呼过后,身体挂在男人肩头,逆风而行,速度极快,直奔停在远处的越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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