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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盛:“我靠,项初又偷偷卷我们。”
“不然你以为他怎么第一的?正大光明地卷已经很好了,有些人明面上摆烂装b,偷偷学习呢还。”
杨盛思考片刻:“现在流行学霸这一款的,我邻居家的妹妹看了咱班合照,一直想认识他。”
“呵,项哥沉迷学习不谈恋爱,让你妹死了这条心。”
谢安乔确实没什么烦恼。
除了……烦人的班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项初烦人。
或许是因为项初总会催人交作业,或许是因为那张冰山脸让人不舒服,或许是他只会学习可周围人却都喜欢他。
谢安乔无名火起,故意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像猪?谁像猪?”
杨盛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我们在说项初!班长!”
“哦。”谢安乔早就知道了。
队长笑问:“你是不是跟他不对付啊?”
“没有,就是开个玩笑。”
学弟突然兴奋道:“项学长那气质,怎么不让他加咱校话剧团,他演陈c独d秀,你演蔡元培,大礼堂绝对爆满。他帅你也帅,加起来……”
汗水在他的额角闪闪发亮。
不需要他也能爆满。
谢安乔脸色阴沉了下来:“话剧团都是高水平特长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演的。”
话中尖锐的部分将空气戳成玻璃渣。
围在身边的三人愣住了。
杨盛和队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提起了包,准备离开篮球场。时候不早了,他们也该吃饭去了。
“一块去二餐?”杨盛拍拍谢安乔肩头。
“不了,我还不饿。”
“给你带点?”
“带个石锅拌饭吧,谢了。”
“谢啥,咱俩谁跟谁。”
谢安乔不想吃饭,拎起包向宿舍方向走。虽说刚剧烈运动完确实不饿,但他比平常时候还要撑。
就好像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一样。
走在返回宿舍的路上,谢安乔总有股气不顺。
而不爽的情绪之下,他想什么都不爽了:上一次有四个人来要微信,这一次只有三个。
退步了。
……
这也能退步!
谢安乔挥起一拳,看看左侧的电箱,右侧的千年古树,斜后方的公告栏,又默默把拳头收回去了——
不能破坏公物。
然后他又想起来,明天《西方哲学史》的小论文还没写。
倒也不是一个字没写。
写了几个字,姓名学号写了。
谢安乔不喜欢做作业。反正平时成绩才占10%,他心里有数,知道这次不交作业也不会不及格。
大学第一奥义:超过及格的每一分,都是浪费。
只是一想到项初,他就又烦躁起来了,总不能心安理得地糊弄作业。
那家伙就是个变态机器人!每份作业都a+,就连篮球赛都拼命三郎,自己经常都招架不住。
那家伙肯定第一天就写完了论文,而且还写得完美吧。
谢安乔常暗暗叫项初“小镇做题家”。
据说他是江浙沪一代的市文科状元,上了大学后依旧保持不要命的学习精神,大考小考都是第一,各类奖学金拿到手软。今年哲学系本科唯二的国家奖学金,其中一个就是项初的。
路灯亮起。
校园里的流浪猫钻入渐暗的树影,留下宿舍楼下情侣们的呢喃。
谢安乔走进寝室,把背包往椅子上一扔。
室友章跃冬,人称冬子,正坐在堪比的游戏本前浴血奋战。察觉到有人来了后,他摘下耳机回头,眼睛亮了。
“洗完澡一块开黑?”
谢安乔:“好啊。”刚好打完球累死了,想好好放松下再说。
冬子正要回归游戏世界时,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我靠,哥这是最新的aj38?”
他这嗓子一号,另两个室友也围了过来。一时间,宿舍内又形成了众星拱月之势。
“我爸给的生日礼物。”说着谢安乔脱了鞋,给身边的好兄弟们展示。
“这气垫,这泡棉,确实挺有质感……”
谢安乔心不在焉地斜过眼睛,看向对面的铺位。
那熟悉却又不完全熟悉的背影,宛若一尊大佛,正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敲键盘,手速飞快。
项初又在写论文。
这人有公德心,如果需要大量敲键盘,一般不会去图书馆打扰别人。
谢安乔故意提高了音量:“班长大人在学习呢,都小点声,我先去冲个澡。”
余下三人立刻闭上嘴。
项初听见了这话,头也没转:“没事,不打扰。”
他的声音很低沉,还略带沙质感,入耳时会拨得人耳朵发痒。
', ' ')('最怕空气进一步安静。
而项初成功让空气安静成太平间了。
谢安乔很庆幸,这家伙没有转过头来。他可不想听了嗓音的同时看到那双眼睛,尽管他记得,那双眼睛深邃又好看。
他瞥一眼项初的背影。
那背影不算壮实,身形很斯文,复核哲学系学生的平均形象;他的肩膀倒很宽,短袖下的肌肉鼓鼓的,看上去能一个揍两个。
……
这倒解释了,为什么项初的篮球打得很好,甚至比自己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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