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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要临时改变阵营,谢安乔拒绝去想,却很清楚凭直觉猜到了原因。
老师也在照顾弱势的一方。
他差点忘了,薛老师也是温柔的人。
而正因为她足够强大,所以照顾得云淡风轻,甚至谁都没发现她那不宜察觉的改变。
就像项初一样。
都在同情自己,从强者的角度施舍怜悯。
看到嘉宾的立场后,观众十分错愕,尤其不解薛婷为什么仍会举“yes”。
薛婷放下牌子,口中的观点平和又温柔地流出,就像她教课一样。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读过凡伯伦的《有闲阶级论》没有。”
现场一片哗然,上来就引经据典,果然是a大哲学系的大佬教授。
薛婷顿了顿,给观众留下了足够时间思考后:“所有高等阶级确实可以什么都不管,只顾挥霍时间,去享受。但它的代价是,有人在替你完成你的那部分分工,替你负重前行……”
恍惚间,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到了周一早八课堂,不过没有困意,只有内心的暖意。
很奇怪,虽然薛婷一直在讲抽象的道理,可在场却没人感到烦闷,更没人认为她在说教。
因为她的道理真的很有道理,堪比黑夜中一盏明灯的启迪。
观众们再度陷入了沉思。
王者一开口,就变成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开始还被项初迷惑的大脑,此刻又被薛婷迷惑了。
薛婷看向谢安乔的方向。
“我特别喜欢谢安乔今天说的,责任是我们内心无法抹去的烙印。它从本质上也是一种快乐,一种与社会连结的快乐。”
谢安乔鼻子一酸。
他知道老师在安慰自己,所以才着重强调了这一句话,这让他感到越发渺小。
薛婷好像察觉到了学生的表情,微微抬起下巴,抿嘴一笑,红唇继续柔柔地一开一合。
“这种因责任而产生的焦虑代表着,我们对这个世界有牵挂,也有不断向上的顽强。”
平时上课感觉没这么强烈,此刻谢安乔更想哭了,这也是他头一次深刻感觉到,什么叫为人类的语言而哭。
台下观众低头不语,完全沉浸在了语言的艺术当中。
这,就是知识的诱人。
谢安乔早就清楚这一点。
薛婷最后补充道:“当然,这就是我的个人观点,正方所说的‘躺平之道’也不失为一种好智慧,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就是最好的。”
犀利又温柔。
是带刺的玫瑰,也是沾着奶油的刀刃。
谢安乔已经预定好了,如果下周节目播出会产生热搜,项初和薛老师绝对会占据其中几个词条。
放眼望去,项初衷心鼓着掌,正真挚地认同着老师说的话。他好像并不在意输赢,只在意有没有听到美妙的话语。
真正强大的人不需要安慰,不需要抑制眼泪,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有眼泪。
当期“最佳辩手”果然给到了项初,是众望所归,也是理所当然。
明明来当炮灰,最后却成了万人迷。
谢安乔知道,项初这样的人值得更好的一切,可他的内心却很酸。
不是嫉妒的酸,而是失落与逃避的酸。
原来,他最害怕的事情便是项初与自己为敌。
可他也不想站在项初身边。
因为那样只会让他更加无所适从。
不敢再触碰,再靠近。
那是第一期节目录制结束后,谢安乔脑子里唯一剩下的事。
作者有话说:
这章说教多理解一下,第一期给大家看个示范而已,之后不会有这么长段的综艺描述啦~
没人觉得苏南和他是同一个人吗?
第一期录制正式结束,天色已晚,节目组欢呼庆祝过后,选手与工作人员们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他们也要回节目组提供的酒店,准备赛后采访和下一期录制。
《ta们说》的排期很特别,春节前先录制三期,等到春节网络黄金档播出,之后根据收视率调整节目总期数。
其实第一期结束,谢安乔已经盼着它糊得销声匿迹了,这样就不用再接受大佬们的拷打。
但他知道这个节目质量很高,收视率绝对不会难看;也就是说,他还要再和项初同框至少十几期节目。
坐而论道,不如起身行之。
与其一味感到沮丧,还不如努力提高自己,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可当天赋与智商都鸿沟摆在面前,再多的道理也是纸老虎。
谢安乔深深感到耻辱。
到底是高水平艺术团这种特殊渠道靠进来的,水平根本配不上a大这所2。
不配当项初的同学,也不配当薛老师的学生。
录完节目后,项初主动走了过来。
谢安乔下意识后退。
', ' ')('他想逃,不想和项初说话,可也不能撒丫子就跑。
项初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今天你说得真好,‘无法割舍的责任’,特别能感同身受。”
谢安乔死死盯着面前人的表情。
你在讽刺我吗?你凭一己之力带动全队赢得比赛,你说一句换一票掌声,还夸我说得好?
“哦。”局促溜进血液,谢安乔不知该如何回应。
“要不要一起走?都在文化路那家亚朵吧?”项初主动抛出了橄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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