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淮反手抓住他,语带质问飞快地问:“那要是他们非带你走呢?”
“……咱们俩说这些没什么意思。”安泽知道他一意孤行钻进了牛角尖,但这会儿他却只觉得心疼,“我说过会陪着你的,相信我。”
客厅里花花在死命挠着猫包,不满地嗷嗷叫着打转,两位铲屎官却没一个肯搭理它。
安淮指间紧攥,目光深深看了他半天,突然闭了闭眼上前抱住他:“……哥。”
安泽被他一扑猝不及防地愣住了,脚下勉强靠墙站住,耳朵尖飞快就烧了起来。
他隐晦又羞赧地迟疑了一会儿,半天才抬起手,僵硬地环住人。
花花在猫包里愤怒地发泄了半天,这会儿估计是叫累了终于歇了下来,客厅里只剩下风扇在慢悠悠地转着。
安泽犹豫着腾出手,想拍一拍他的胳膊,脸颊一侧,却突然察觉到溢至颈间的湿意。
大片大片的,从衣服领口处蔓延开来。
他立即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安泽愣愣地睁着眼看着吊扇,心口突然又慌又急地一涩。手上更把人抱紧了些,低头亲了亲他的颈间,小声说:“小淮你相信我,我肯定不会离开你。”
安淮没说话也没动,大概是憋得狠了肩膀都有些颤抖。半天才轻轻侧了侧脸,在他耳边亲了一口。
中午到家的时候不过十一点,天有些阴,沉闷闷地坠着乌云。
安泽推开院门,打开猫包把花花放了出来。
花花胖了不少,落在地上砸了一身的灰。安泽拎了一路,胳膊都有些酸了。
丫丫正躺在院子里眯眼晒着太阳,一眼看见自家领域里出现了个陌生的同类吓了一跳,猛地弹起来盯着花花,弓着腰嗬嗬地哈着气。
奶奶从客厅出来,刚要说话就被丫丫打断了。
叹口气一巴掌拍在它脑袋上:“有没有点儿出息!亲闺女都不认识!”
花花显然也被它妈唬了一跳,看见丫丫的一瞬间就又钻回了猫包,目光炯炯暗搓搓地盯着外面。
安泽犹豫了会儿,喊了声:“奶奶。”
“哎。”奶奶看着俩人,顿了顿,招手,“进来吧……人都在屋里。”
安泽应了声,扭头看见安淮的神色又冷了一分,只好安慰地拽了拽他的袖口,低声说:“走吧。”
屋里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奶奶简单地介绍了两句,俩男的一个是沈老爷子手底下的秘书,一个是沈家的小儿子,也就是他小叔。
女的是……他亲妈。
安泽看着女人皱了皱眉,有些反应不过来。
倒是沈俊成在旁边笑了笑,问:“小……小泽是吧?这是你妈,还有印象吗?”
安泽看他一眼扯了下嘴角,笑了:“要搁您两三岁就被送走,您还能记得样子吗?”
沈俊成脸色僵了僵,说:“当年你爸他非要带你走,我们也拦不住……”
安泽有些惊奇:“我爸不是你们家私生子吗?那我就是个私生的孙子,他带我走有什么好拦的?”
沈俊成尴尬地扭头看了眼奶奶,见她低头撸猫无动于衷,只好说:“是,但是我们家也从没亏待过你爸……”
“你们家。”安泽笑了笑,往安淮身边一靠,“是,你们没亏待过他,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从小在奶奶家长大的。”
他旁边的秘书皱了皱眉,打开手中抱着的一沓报告,低头翻着说:“我之前查了一下,你的户口并不在安家,你和他们在法律层面上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
察觉到安淮紧绷的肩膀,他安抚性地悄悄在他腰间搓了搓,接着说:“所以,你们想把我接回去的理由是什么?”
沈俊成还未开口,他旁边坐着的女人突然问:“你多大了?”
她语气僵硬带质问,安泽十分烦躁,勉强笑了声:“您不是我亲妈吗,什么时候生的我都不知道啊。”
女人打扮入时优雅,皱眉看着他:“先说明一下,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这次出面也只是迫不得已帮一帮沈老爷子……”
“那他妈也不是我迫的啊,”安泽笑着打断她,“您在这儿冲我发邪火是不是挺没道理?您的上流社会贵族教养呢?”
见卢凤脸色越发难看,沈俊成赶紧接过话来:“行了行了,我们今天来也不是跟你对峙的。”
他往旁边示意了一下,秘书立即掏出一份合同书摆在他脸前,说:“签上字,你以后就是沈家的人了。”
安泽一动不动,盯着他嘲讽地笑。
沈俊成犹豫了一下,说:“你可能还不清楚,沈氏旅游集团是全国前……”
“不签。”安泽干脆利落地打断他。
沈俊成一愣,拧起眉:“我知道,你养父母已经离婚了,且不会再支付你们俩任何费用。”
他说:“沈词留给你的那些遗产,对沈家来说连个零头都不够。更何况要是真追究起来,
', ' ')('那些钱里还有不少是沈家……”
安泽叹了口气:“行了。”
他问:“我只想知道,时隔十八年,你们为什么突然想把我接回去?”
卢凤皱着眉,打量着眼前这个因孽而生不曾见过的小儿子,突然开口:“不要小家子气,目光放长远一些。”
安泽看她一眼:“怎么长远?是像您一样,十多年前就十分有见地的攒下我这么个便宜儿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