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件事以后,时渺跟着时年尚生活了几年,他也尝试过去清水镇生活了几个月,但宋慈心疼他一个人身体又不好,实在狠不下心让他独自在陌生的异乡。
但宋慈这看似无意的话像针刺一般一下又一下扎在时映星心头,他忽然感觉喉间有些发紧,直逼得他喘不上来气。
宋慈话说到一半才自觉一时失言,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时映星脸色有些沉郁,她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意。
“那个,淼淼……”
“妈,没事我就先上去了。”时映星低着头语气有些沉闷,头也不回的就往楼上走了。
时映星关上房门的时候,听见楼下因为他的事情还在喋喋不休的争吵,合上门终于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了。
他靠着床脚懒散散的窝成一团,才能卸下无所谓的伪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真以为是因为他进了创新班宋慈才这么高兴的呢。
切,又是自作多情了一场。
不长记性。
说来也荒唐,时映星和时渺出生的时候阴差阳错的抱错了,而时映星原来也不姓时,和自己那个单亲妈妈姓江,在乡镇里生活了十几年,直到小学六年级的那个暑假才被一头雾水的领回时家。
时年尚和宋慈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闹得很难看,本来和睦幸福的一家四口,最后居然闹得个打官司离婚收场的地步。
这样夹在两个家庭中间,让时映星格格不入,宋慈也折磨痛苦。
十二年,不是十二天,养条狗都有感情了,更何况是温柔懂事,体弱多病的时渺呢?
就连他的小名淼淼都是因为他刚来时家,宋慈每次都叫错,把他叫成渺渺,才不得以得换成了这个。
时映星越想越烦躁憋屈,揉乱了一头柔软的头发,所有的委屈化作一句轻骂。
“去你妈的。”
高二开学的第一天,宋慈一大早破天荒的要自己开车送他们上学。
虽然这样,时映星还是骑着单车自己出来了,因为他心理素质还没强大到能和时渺一个空间里生存,他不尴尬的窒息而死才比较奇怪。
他出来着急就生怕和时渺打个照面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
江城一中学校门口有巡逻的城管,路边早餐摊位这事儿查的挺严,尤其那些无营业执照的流动摊贩都被赶走了,这么一挤门店门口一遛弯儿都是正在排队买早饭的学生。
时映星一看门口还有那么长的队伍,想想还是算了,第一天转班上课就迟到的话,让老班记住了名字,往后想迟到可就难了。
他一蹬脚单车瞬间加速快到了校门口,就听见后边有人在喊他名字。
他长腿一踩地回头一看,不就是魏晁这小子哼哧哼哧骑着车追在他身后。
魏晁好容易追上了时映星,喘的大气都快接不上了,歇了好一会才开口吐槽道,“我去,你大爷是单车选手吧,骑这么快,我在后面叫了你好久了,差点把我这条狗命给追没了。”
时映星拍了拍他的后背,勾唇轻笑了一声,“不是我说,魏女士你真得好好锻炼下了,这才几米就给你喘成这样。”
他一条长腿踩地支撑着单车,单肩包斜挎着,侧身睨着魏晁,嘲笑道,“还有别侮辱人家狗了,人狗可比你跑得快多了。”
魏晁:“操,你一大清早不毒舌我会死啊!”
时映星一听就想笑,轻挑眉语气散漫:“不会死,但会难受的睡不着。”
时映星一转身蹬着脚蹬就要走,车还没动就被魏晁扯住书包带子,差点连人带车摔个狗吃屎了。
“我操!”时映星幸好反应快,不然他那张脸就得在校门口和地面亲密接触了。
魏晁扯了扯他的校服袖子,扬了扬下巴瞥了眼校门口,“你没看见门口的小红帽呢啊,人在检查你这种反叛分子呢,校牌呢?宝贝?”
时映星低头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左胸,只有一中灰色的校标,他今天还特地穿了整套的校服,好不容易打算做个人来着,“什么意思?还得戴校牌,学校有这个东西吗?”
魏晁听了这话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大哥,你是第一天来这里上学吗?高一开学发了十几个啊全没了?”
“那你的借我戴戴呗。”时映星伸手就往魏晁胸上掏。
“别啊大哥我就一个,再说了你长的和我一样吗,你们班主任又不是白内障加散光,这能看不出来。”
时映星越想越烦,今天本来出门心情就不怎么样,他挠了挠毛茸茸的脑袋,眉头微蹙破罐子破摔:“算了,你走前面挡着我过去。”
时映星本来打算跟在魏晁身后冲过去得了,没想到还没跨过校门口就被人给拦下来了。
“你校牌呢,几班的啊?”小红帽姐姐一皱眉,笔尖戳着时映星的左胸。
时映星被问住了一时没说话,个子清瘦挺拔如竹,唇红齿白的少年,连那套本来老气又土的蓝白色校服都穿出了张扬明艳的秀气,还没等他说话,魏晁就冒出来,理直气壮的说道,“他可是理科创新班的。”
“理科创新班?”小红帽姐姐重复了一遍,上下打量了眼这个高挑挺拔的男孩儿,长的还挺帅,不会是……
“你是沈星移?”
*
作者有话要说:
时星星:去你妈的我委屈
沈星星: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