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1)

这是头一次他挂她电话,明摆着不想理她,苏南沫简直想冲过去,再想想,现在有工作了,不可能第一天就请假,她缓了缓,低软道:“没事,阿妈,你先让他接电话。”

其实阿妈已经进了厨房,污迹斑斑的墙壁,油烟机轰隆隆地作响,第二个灶台位前,身穿黑色的卫衣,颀长又俊美,袖子照常挽在肘间,饶是阿妈都暗叹他长得真好,又白,可他一离开小沫,神情漠然的,一直覆着淡淡的阴霾。

这个,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察觉有人在接近,他转过脸,当看到阿妈在打电话,眸中刷地亮起一点期盼,巴巴的,连炒菜都停止了。

阿妈微微一笑:“是小沫打来的。”将手机递上前。

他飞快地抬手去拿,指尖触到半空,略略地一顿。

盯着手机屏幕,他眸里的光闪烁着,变化明暗,强行压制住自己将手放下,低着睫继续炒菜,平静的冷声说:“我不接。”油烟腾起,随着铲子翻动锅中的豆腐速度加快,腾起浓白的烟。

那声音透过话筒,苏南沫听得清清楚楚,果断挂了电话。

他的脾气还真是见长。

回到岗位后,她努力平和下来,握住鼠标强迫地进入状态,将图修改好第一遍,网上在线传给总监,总监却让她接着改,并提出了专业的意见,这样修改到正午,陆邱庭给她发短信,要她上楼吃饭。

她回信道:“不了,家里出了一点事,我回家一趟。”

过了两分钟左右,有新的短信,“司机一会会打电话给你。”

这是要送她回家,她抿抿唇,发现他其实挺友好,回了一句“谢谢”,又有一封短信发来:“下午的上班时间是两点四十,不要迟到。”

“好。”

不一会,司机就来电话,按照他的指示乘电梯去地下车库,坐进副驾驶位,她报出饭馆的地址,司机便轻车熟路,专挑近道走,一路过得十分顺畅。

从车里下来,她推开饭馆的门。

一眼看见阿妈在柜台前收银,拿出零钱返给顾客,等那些人离开,她迫不及待地抱住阿妈,明明只一天没见,却感觉离开了太久,娇软的叫:“阿妈……”蹭蹭脸。

阿妈眉开眼笑,拍下她的后背:“怎么回来了?”

照许邵祥的性格,应该不会让女儿这么快回来,虽然她是很高兴,苏南沫听了,慢慢地松手,望着阿妈:“爸的病还没好,后天应该就差不多了。”一顿,焦急的问:“对了,阿年呢?”

母亲就说道:“可能回家了吧,他很早前就走了,问他去哪他也不说。”

话音刚落,有人大喊了一声:“老板娘,倒点水!”她立刻答应,提起水壶过去倒水,身后一阵小风刮过,门被推开,自己的女儿正急急忙忙地往家的方向去,还有点气鼓鼓似的。

走廊潮湿,水泥地积着微淡水渍,苏南沫掏出钥匙,急切地开门,正想着要怎么教育那只,沙发周围竟然一地的酒瓶,罐装的,瓶装的,狼藉的画面直冲撞来,巨大的冲击撞得她有些不稳。

紧接着,她气的肺都要炸。

“许初年!!!”

他不在沙发,卧室里也没有人,苏南沫的脚底生凉,另一种寒气漫上覆盖住了怒火,逐渐慌乱,忙不迭地去检查卫生间,厨房,这样的安静,只徘徊着她的喊叫“阿年!”,明知道他一定不在,可仍然抱着侥幸,希望是自己的错觉。

先是赌气挂她电话,然后是喝酒,她踢着那些瓶瓶罐罐,无一不是空的,被一踢就骨碌碌滚到旁边。

他以前从没沾过一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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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不远了

正在前进中……后面我个人觉得刺激

第三十三

她进来时脱了鞋, 这会什么也顾不得, 踩着球鞋摔门狂奔, 想给阿妈打电话,可阿妈也不知道他在哪,没有人知道, 她心口焦焚的缩紧, 一直发紧,怦怦地跳着,牵着头皮跟着跳, 像是分崩离析,一片混乱。

他一定是喝醉了, 那离开家以后会去哪?

苏南沫使劲地想,想着平时他们爱去的地方,其实是她爱去的地方, 他只爱陪着她,浑浑噩噩地下楼, 到底还是得跟阿妈通知一声, 打了电话,阿妈果真急坏了, 声调上升许多:“阿年不见了?!”

她已经在楼道里,恍惚怔忪的到了外面,“我找不到他, 他不在家。”

“我也去找找!”阿妈立刻挂了通话。

省医院门前。

计程车师傅遥遥地看见树底下, 有人在招手, 车子往路边停下,那人快步过来,戴着球帽,坐稳了便说:“去南山路,陆氏集团。”顿了顿,帽檐下的薄唇轻动,冷冷的,透着低哑:“知道路吗?”

师傅当然清楚那家公司,新闻里常会看到,偶尔有乘客也去那,“知道。”他按下计价器,开动车子向前。

气氛沉沉的,逐渐蔓延开酒味,师傅心中了然,喝酒之后再吹风会导致醉酒,于是摇上自己这边的车窗,默默地行驶。

到了目的地,那人掏出零钱给他,下车却连看都不看面前的写字楼,径直走进楼里。

穿过玻璃门就是前台,深黑的卫衣,帽檐遮着眉眼,前台的小姐比他矮得多,一抬头便呆了呆,脸泛出红晕,他说道:“我找陆邱庭,他在几楼。”她后知后觉,才说:“……哦,没有预约是见不了陆总的,但我可以帮您问问,请问您找他是有什么事吗?”殷勤地拿起座机话筒。

“我来揭发许邵祥。”

他这样说。

前台小姐自然不明所以,拨电话先给董事助理,照他的话重复了一遍,等对方确认,她抬头问:“请问您的姓名?”

面前的人对她不耐烦,皱起眉,口气又理所当然。

“我是沫沫的丈夫。”

前台小姐愕然,没想会是这么一个答案,那边在催促着,她张着嘴动了动,只得再次重复他的话,半晌挂上话筒,道:“请跟我来。”

电梯需要刷卡才能启动,他站在外面,看她拿出卡往墙上的卡机一贴,按下四十五号键,等到她离远了,这才肯进去,电梯门徐徐地合起,他双手捂着橡皮筋,轻轻地摸。

这个时间段没人乘坐电梯,他顺畅地到达顶楼,助理守候在电梯门外,对他颔首,领着他到董事长办公室,“先生请进。”

陆邱庭在书写文件,他进门的那一刻,才放下笔,看向他,不觉得任何意外,待身后关上了门,许初年摘下帽子。

然后,他细细地挽起衣袖。

喝了太多的酒,除去耳根有一些红,其他看起来十分正常,但体内叫嚣的偏执暴戾,随着酒精发酵起来,越发的浓重,只有一个念头,陆邱庭却不解,想起不久前母亲打来的一通电话,他脸色微沉:“你来,是为了别的事。”

许初年挽好衣袖,才理他:“对。”

“我是来揍你的。”

办公室外,还有助理的工作区,正在敲击键盘,就感到一阵强烈的震动,伴着摔砸声,吓得余助理身体一抖,等再次传来震动,他如惊鸟忙循着声飞跑过去,在门前迟疑了会,敲敲门,“董事长?”

里面摔砸不断。

他直接开门,陆邱庭挨了一拳猛往后退,嘴角有了血丝,再咬牙冲上去,又是不分胜负,另外那个人脸上同样见血,他来不及关门,逃回座位打电话通知保安。

在她得到消息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十几分。

派出所叫她来交保释金赎人,说他打架滋事,苏南沫的脑中嗡的一下,霎时空白,她背后涔涔的冷意,跑到路边打车却发觉没带钱,于是急忙回家取了钱,赶去派出所,下车前直接塞给计程车师傅一百块,她跑进大厅里,遇到警察便问:“……你好,我是来交保释金的。”

那警察给她指示了方向,“你去那问问。”

她照做了,房间里就坐着一位警察,听完她的话,领着她去另个房间。

她一颗心悬着,当警察开门,她看见沙发上的人那一刹那,只剩锥心的疼,疼的眼眶一酸盈起泪水,另有两三个警察在办公,他则用手背拭着唇角的血,脸庞带着淤青,乌黑的眼睫颤了颤,慢慢抬起,凝睇着她,随后别扭地转过脸,抿住唇。

双手搁在膝上握紧。

都这时候了还闹脾气!

她看一眼办公桌那的警察,“你好,我来交保释金。”

一套手续办下来,她再看回沙发,撞进那微红的双眼里,炽热交织着阴霾在翻滚,直到重新得到她的注视,才乖巧的平息,垂下眼帘,她叹了一声气,上前挡住他,他怔了下,脸就往另一边转。

“好了……”抚上他的脸,轻轻地,“我们回家。”

转而牵起手,一起出办公室的门,半路忽然手心被狠狠一甩。

苏南沫讶然的回头,而他冷着脸,抬脚去大门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疑惑的跟上他再试着去牵,结果还没碰到他手背,就被他眼疾手快地躲掉,这样目不斜视,不让她牵手的对待,还是头次。

“阿年。”不放弃地一把抓住他的手,接着就被抽开了。

他抽离的气力很大,她根本敌不过。

苏南沫困惑的望着他,直到路边打到车后,她先坐进后座,刚跟司机报完地址,肩膀就被一挤,又拱又挤地把她怼到那边的车门。

是阿年沉沉地坐下来。

她脑袋有些疼,一直在琢磨着原因,小声的唤:“阿年……?”空气里一片寂静,两人挨得紧,便嗅到他衣服上残剩的酒味,一愣,该不会是酒还没醒吧……她的指尖动了动,试探地捉他的衣服。

他就躲开,闷闷地低吼:“不要动我。”

委屈的唇线抿紧,盯着自己的双手,声音低下来,“还是小时候好,沫沫现在都不黏我……”他说:“沫沫不爱我了。”

她的心一下软了。

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搂在怀里,用脑袋蹭他肩膀,轻软的叫:“阿年,好啦。”一个劲地蹭着,更搂紧了,鼻尖蹭上他的脸颊,“啾”了口。

她难得的娇软缠人,许初年垂着眼,耳尖的红晕积的更深,难察地舔下唇,仍不肯看她,苏南沫就捏住他的下巴面向自己,眼角含笑,哄着:“这样够不够?”

似乎只要他一说够,她就又变回能随意抛弃他的沫沫,于是他面无表情,甚至凶巴巴的:“不够!”头一扭看向旁边去。

苏南沫扬眉,盯着他脸上的淤青,知道他是因打架进的派出所,但不知道他打的是谁。

只短短的一会,没有等来她的撒娇,他陡生气恼,握住手臂上的那十指用力掰开,狠道:“你别动我!!”

“你确定?”

她问的狡黠,激着恼怒中的男人瞬间热血直上冲,一字一字,格外清楚,“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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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嘛~

明天后天预计是更新梁警官,偶尔会卡顿,爱你们~

第三十四

他这样说了后, 直接转脸去看窗外。

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头发还有点乱, 苏南沫伸手,才不管他生气,轻轻地捋顺他的发丝, 再捏捏发尾, 这才不管他,身子动了动靠回去坐好,安静的望着他, 想他能忍多久。

路况顺畅,偶尔一辆轿车自眼前冲过去, 许初年背对着她,感觉到她不再动了,目光渐渐深暗。

回忆里, 传来“砰”的一声。

掌心稳稳接住迎面而来的拳头,他唇角破裂流血, 面前的男人却是勃怒, 近乎要绷持不住,使得他心情轻愉, “许邵祥的公司没问题,而是他在开公司之前,在十几年前, 沫沫七岁的时候, 他去过一次杨城。”

陆邱庭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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