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记忆力一直都是个迷,时而好时而不好,有时一篇文章看过一遍就记得个大概,有时一段话要读好几遍才记得,譬如今天背文言文,最后那节晚自习他居然能背下整整两篇长篇文言文。
林笙都惊呆了。
她感觉这人是故意的,但她又没找到证据。
这两个周基本没什么大事,除了小考就是小考,每科轮番上场折磨他们这群祖国的小花朵。
宋艺偏长了张不生锈的嘴,天天换着花样的吐糟:“我儿豁,要是再这样下去,用不着三年我能苍老五十岁。”
“行了吧,宋大爷,下周月考,考不好班主任请你喝板板茶去。”
“……”
时间从来不会怜惜追光人,一眨眼就不知道呼呼到什么地方去了,三中的银杏叶开的正好,衬着整个大道金灿灿的。
十一月末阴雨绵绵,轻飘飘的雨打在泛了点儿褐色的银杏叶上,到现在,林笙听到最多的念叨就是如果出阵太阳就好了。
这次月考许问和林笙在一考室,大多数都是熟悉的脸庞。
考试难度相比第一次月考来说要简单一些,许问依旧稳居第一,不过他只有数学和物理两科满分,英语作文扣了两分。他语文作文同样写的很好,是全年级唯一一个上了55的高分作文。
林笙读着这篇口是心非的作文,盯着隽秀有力的字迹,很久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题目很言简意赅,只有一个《师》字,或许那几分就扣在这个题目上。
她没见过许问这般地小心翼翼,连自己的梦想也不能言诸于口。
在别人兴致勃勃的同家长讲起自己的梦想时,他却跟在许业澜身后学习怎样处理公司的业务,被一次次地告诉说,你这辈子要坚守许家十几代人坚守的家业,许家这么大的家业,不能毁在你的手里。
他性格好,只靠着这一薄薄的外壳遮住自己锋利的棱角。他从来不诉苦,可林笙知道,她也会心疼。
12月7日大雪,这天校园的草坪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比以往要冷一些,连着两天周末也有点儿冷。
周六林笙说要去李梦家一趟,李梦要教她用银杏叶折花,许问盯着她。
……这眼神。
林笙殷勤的坐在他的旁边:“我先陪你做会儿题。”
“……”这还差不多。
“可是许问……李梦已经到我们家楼下了……”
许问又抬起桃花眼,含笑说:“这才过了三秒。”
“……”林笙绞尽脑汁,“要不我回来陪你做,让人家等不恰当。”
许问:“做什么?”
林笙:“数学物理化学都行,你决定。”
“……”许问咳嗽了一下,答应的很勉强,“去吧,下午我来接你。”
“好。”林笙笑了一下,觉得一个好字太对不起许问这样的大发慈悲,想着她又说,“许问,你最好了。”
林笙从凳子上起来,许问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就这样走了?”
“……还要给李梦带点儿礼物吗?”林笙试探性的问。
果然,这女人在玩火,有了好朋友就忘记了她睡了十几载的未婚夫。
许问深吸一口气,把脸凑过去一点儿:“告别吻。”
这这这……还带索吻的?
林笙弯下腰在他脸上啵了一口:“行了吗?”
“嗯。”许大少爷挥挥手,目送着他的小娇妻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门。
这个小没良心的,别人一句话就给哄去了。
林笙走后,许问均匀分配了一下时间,做一个小时数学,做一个小时物理;做一个小时化学,做一个小时物理;做一个小时语文,做一个小时物理;做一个小时英语,做一个小时物理……
老师说不能有学科歧视,他十分听话,这不,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安排,每一科都很到位。
一直到下午五点,他才让林笙把位置发给他,走之前才在沙发上发现林笙的围巾,他摇摇头笑了一下,捡起给林笙带过去。
林笙在李梦家吃过晚饭的,她一路小跑过来,冷风与她的脸来了个完美接触。
她的鼻子微红,手里捧着一束花。
李梦在不远处挥挥手:“林笙,下周见。”
“嗯。”林笙高兴地笑了笑,空置的那只手忙往许问的大衣包里塞。
“你啊你。”许问把围巾给她围在脖子上,笑了笑,“围巾也忘带了。”
“不冷的,就刚出来的时候有点儿冷。”林笙把花束递到他手上,“好看吗?”
不说了,我这儿子马上要十六了。
以后我家问哥儿时间安排:白天做物理,晚上做林笙。
巴适得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