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船,侍从掌灯,众人见礼。顾越走进舱中,先命人戳开几个粮袋,验证了内容,而后,一一盘问起这条运河之上经过的各州北调的粮草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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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漕船
登船,侍从掌灯,众人见礼。顾越走进舱中,先命人戳开几个粮袋,验证了内容,而后,一一盘问起这条运河之上经过的各州北调的粮草辎重。
涉及往来大宗,许多连长史都答不出来,却是张仲臣,一清二楚,门门通透。不时,县丞翻开漕运簿,由礼部录事的吏员比对了其中的几件,竟然分毫不差。
如是,顾越点了点头,捏起几粒麦子:“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幽州前线的将士之所以能够英勇奋战,守卫大唐疆土,离不开沧州,离不开永济渠。开元之初,至尊曾在宣政殿亲自面试一百县令,并且详细划分出三个等级,足见地方的用人何其重要,我今日所见,县令张仲臣,材优干济,执政清明,为官擅断,即便不敢列入唯至尊钦定的‘上等’,也当为‘中等’,无愧。”
张仲臣的脸,连同脖颈,涨得通红。王庭甫啧啧不已,弹了一下录事的毛笔:“还不快记,‘中等’县令。”长史躬身行礼,挂起一触即碎的笑容:“过誉。”
巡视至此结束,当夜,众人留宿,唯长史赶着回去和刺史禀报。官驿灯火通明,马鸣不断,半里之外的潮汐拍打在石岸的声音,一习一习,似老人的嗟叹。
苏安把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什么也没说,先是帮顾越把铺盖整理好,然后拿出蜜蜡,借着一盏陶豆灯,坐在榻边给琵琶上蜡,防止木头冻裂。
一段段旅途中,他见识了不少官场世故,识得了不少陈规墨据,才体会到,顾越的那卷破旧的竹简,就像他指下的五弦,静时浅薄,动时却是一片天与地。
顾越手里攥着竹简,和王庭甫、郭弋一起围于火盆取暖,说道:“我们不见刺史,先见地方县令,其实是大忌,不过,要论沧海楼夜宴,周郎中出面,总是比我们几个芝麻小官要得体,何况,幽州成败,还得看张仲臣开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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