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七夕的天河,还可预示当年的收成,天河明亮,收成就好,粮价就低;天河灰暗,收成就不好,粮价就贵。有的地区在七夕有“青苗会”,也是一种许愿的活动。
…………
洞内烛灭,水声嘀嗒。
苏安趴着休息了一阵子,觉得神清气爽,回头道:“十八,要不,换我渡你?
顾越笑了笑,整理起船上的狼藉,尤其把针给收好,方才回道:“此番是我教你,下回你要有新花样,再伺候我不迟。”苏安很认真地说道:“好。”
红烛泪干,七夕将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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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文案
第49章婵娟
时隔八个月,礼部使团经千难万险,终于安然重返长乐驿,仪程过后,各回各家。人还是那么些老人,然而,感情却完完全全不一样了。一路上,大家都玩笑说,顾越回朝定受萧阁老的赏识,不仅不会获罪,且是功上三等,平步青云。
唯一不这么说的就是苏安。为把话题岔开,苏安特意编了首节奏鲜明,旋律简单,让人一听就睡前饭后忘不了的俗曲,还给顾越取了个封号——当朝月老
如是,人间挈阔就像月之圆缺,欢聚时容颜焕发,分别亦不悲伤,各自酝酿。
八月初,宣平坊王家迎娶河东衡水县魏家小房女颖儿,王庭甫调往太原府任职,与此同时,顾越被押去大理寺一阵子后,经察无罪,出使有功,升礼部员外郎,坐稳了当朝月老的宝座。婚宴上,王庭甫拉着顾越哭得稀里哗啦,就此别过。
中旬,郭弋累迁至桂州都督府长史,走马上任之前,一如既往地给丽娘的店铺里送用度。丽娘说平安归来就好,倒是郭弋,看到院中几袋粮食,发了通火。
“自春以来,雨就没停过,粮价直涨,传言太仓已空,平准署也控不住,别家织坊早把工人散去,我是看准机会,挖了这几个会织四经绞罗的来……”
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檐下,丽娘坐于罗机子前,手腕上的金镯子随着其左右绞丝线的动作,循环往复地扣响。一排织女低眉颔首,站在厅里,绣鞋微湿。
“丽婉一介商户女子,能为妾室确是殊荣,只不过这样的年纪,任谁都不想再折腾,何况,南边运的蚕丝又要到了,十几架罗机子空着也是空着,便私自做主,和将军府中打了招呼,要来这几石细粮,打发工人,往后没别的事。”
郭弋道:“无妨,三年任满,我再来访你。”丽娘一把推出穿满经线的机轴,染着凤仙颜色的指甲握住梭子:“某说,这辈子得为定远将军守贞。”
郭弋心中一恸,执剑而去。丽娘放下梭子,自顾自笑了笑。店里的胡人抱干柴路过,往门外张望两眼,欲言又止。织女道:“那,往后郭将军要是再来……”
丽娘把脚踩在罗机子的脚踏棒上,说道:“世间情缘千丝万缕,唯有自由难能可贵,你们记着,顾郎、王郎、苏公子、郭将军,都是好儿郎,都迎。”
“看好了,这织法和别处不同,每四根经线循环为一组,与左右邻组再相绞,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关键就在穿综,必须将经线交叉后穿过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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