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吗?!想占夏若雪便宜,也不是这种占法吧?!
难道是色令智昏?
一定是,一定是……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呼吸,冷静……
可脑子里,又鬼使神差地窜出了他的那句——
“我想要的,是你——”
“……”
不想还好,一想,全身就更热了……
果然是色令智昏,都怪这个男人,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祸水!
夏念兮深深深呼吸,实在没法入睡,小手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刷刷微博,看看新闻,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可莫名地就打开了搜索框,然后输入了一排字——
[男人说想要你,是什么意思?]
引擎果然给力,很快出来一排排的答案——
[想上你。]
[约炮。]
[这是想和你滚床单的同义词……]
“……”夏念兮无语地看了半天,然后才关掉手机。
想起这段时间的又亲又摸到今天的同床共枕……她越发觉得搜出来的答案是对的。
果然……
她转了转头,黑夜里,无声地对容修做口型——
“臭、流、氓——”
他的手臂还环在她的胸前,夏念兮骂完,又没来由地一阵生气。
小手摸上他的手臂,恶狠狠地拔了一根他的汗毛算是解气,却惹来他轻微地皱眉,好在没有醒。
只是手臂,收得更紧了,像是要把她彻底包成饺子才罢休似的……
夏念兮撼动不了他,最后也敌不过已经袭来的沉浓睡意,渐渐入梦。
....................
清晨。
今天天气不大好,外面看着有下雪的征兆,房间里开了暖气,但也还是有一丝凉。
夏念兮醒来,眼神有些放空,脑子里嗡嗡嗡地乱想——
一整夜,她一会儿梦见孟瑶捏着栏杆,两行清泪,对着自己可怜兮兮地唱铁窗泪……
一会儿又梦见自己被抱住了左右腿,两个小娃娃,一男一女,奶声奶气地管她叫妈妈,叫得人心惊肉跳……
这都梦的是些什么?!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末了,又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
哎,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把这事给解决了啊……
旁边的人微微动了动,一双黑眸撑开,半秒之后已是一片清明。
“早安。”容修声音沙沙哑哑的,格外地有存在感。
夏念兮:“……”
她刷地一下坐起,把他的手臂也拿开,“天亮了,你回去吧。”
说完之后,又觉得这话不对,搞得好像自己在和他一夜情似,想了想,改口,“我去洗漱了。”
刚一动,腰上的手臂又强势地缠了回来,容修目光懒懒地看着她,“睡过就想赶走我?”
“……我睡你个鸟!”
忍无可忍,她爆了句粗。
容修却勾唇一笑,拉着她的小手往自己的某处青涩一揉,“可不就是睡鸟吗?”
男人是狼。
早晨的男人,是发情期的公狼。
夏念兮赶紧缩回自己的手,“懒得理你,滚!”
起身,快速地跑进了洗手间。
容修撑起身体半靠在床头,胸前还湿哒哒的一片,看不出来,这小丫头睡觉还喜欢流口水……
啧……
他勾了勾唇,也没打算去擦,下意识地伸手去床头摸烟。
然后,才想起来这是她的房间。
又把手收回来,起身,全身只穿了一条平角裤,就这么走进了洗手间。
夏念兮正在刷牙,看他进来,差点被牙膏呛死,猛咳了两声,又有点想吐。
碍于他在场,只能辛苦忍着,眼珠子都要忍得要爆出来了,胃一阵抗议,眼睛一阵发直,直勾勾地盯着镜子,活像一尊僵尸。
容修有点奇怪,“你怎么了?”
“没,没事,”夏念兮缓过劲儿来,瞎扯淡,“你早上起来,和平时不一样……”
他的短发有些微乱,眼神也不略带慵懒,全身透着一股睡饱了之后的恣意,格外舒展。
“嗯,是不是更帅了?”
“……”当她没说。
夏念兮低头,弯腰把剩余的牙膏漱干净,然后把牙刷放回杯子里。
还没放进去,小手就被捏住了。
容修拿过她的牙刷,挤了牙膏,刷得理直气壮。
夏念兮:“……你他妈的到底知不知道口腔里有多少细菌?好几亿个!”
“所以呢?一会儿刷完了,我再把细菌还给你?”容修面不改色,很是大方。
“……”
完败。
夏念兮扶额,眼睁睁地看着他用她的粉色牙刷刷牙,默默地在心里翻白眼,不过也没忘记了正事。
她想了想,小心措辞:“你昨天说我可以出去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该解决的事总得解决,不然再拖下去,肚子都要大了……
“我说过吗?”容修鞠了一把水漱口。
“说了啊!昨天揉脚之前说的!”夏念兮生怕他忘记了,赶紧提醒。
“哦……”他拉长了尾音,悠悠地看着她。
“想起来了?”
“嗯。”
夏念兮开心了,“那就好,那我去换衣服了。”
“我记得我只是问你想不想出去,而不是说你能出去了。”他放下牙刷,平静地看着她。
“……你这是偷换概念!”
“嗯,没错。”容修拉过她的小碎花毛巾擦嘴,特别坦然地看着她,“你咬我啊!”
“……你信不信我真咬?!”
“信。”
“……”肩膀一下子就垮了,夏念兮嘟着嘴,“你到底要怎样?”
容修盯着她的脸,把她失望的小表情看了个透透彻彻,然后才撤回自己的视线,咂摸了一下唇角,“十分钟后,来我房间。然后……看你表现。”
“我什么表现?”她懵逼了。
“自己体会。”容修伸出手指,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机会只有一次,好好把握!加油!”
“……”
夏念兮在原地石化。
容修已经打开了她的房间大门,往自己那边走,“别发呆了,你只有九分钟的时间了……”
“……”
换衣服,扎头发,穿鞋子……
一共花去了八分半。
夏念兮冲进他房间的时候,刚好十分钟到了。
容修……只是换了条平角裤,从黑色换成了深灰色,全身其他地方依旧一丝不挂,肌肉线条让人血脉贲张。
夏念兮默了默,心里又给他加上一个新词条——暴露狂。
“过来帮我挑领带。”他说。
“好勒!”
不是看表现吗?殷勤着呢!
夏念兮小碎步快速地走过去,第一次见到他的衣帽间——
比她那个客房还大,衬衫,西装,西裤,休闲装,运动装,分门别类地按颜色挂好,连领带都占了一堵墙的面积,一条条挂得笔直熨帖。
“容先生喜欢什么颜色?今天需要什么风格?这领带您看看,还满意吗?”她随意地抽了一条出来,脸上却笑得极为灿烂,极为狗腿。
为了出去,也是蛮拼了。
挑领带其实她不会,就当自己是在挑遛狗的链子就成。
容修却压根连领带都没看,直接就拎了过来,然后低头,略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别笑。”
“啊?”
不是他说的,看她表现吗?还不让笑?
“你这样笑,我会以为自己是皇帝。”
“当皇帝还不好么?呵呵,你真是太挑剔了,我——”
话,卡住了。
夏念兮猛地反应过来,他是皇帝,那她是什么?!太监吗?!
个死闷骚!
“想到了?”容修挑眉,“不过你也不亏,太监没有的,你也没有。”
“……”夏念兮默默地站直了身体,有点恼火,但一想到为了出门,还是忍了,“嗯,你可以叫我小兮子。”
容修眼底划过一抹笑,伸出长指勾住了她的下巴,“来,小兮子,给爷选件衬衫去。”
“……好的,爷。”
说是选衬衫,其实就是随手撸了一件过来,因为她急着出去。
但递给他的时候,还是显得挺真心的。
“为什么选这件?”容修问。
“最能衬托得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挺拔修长,以及……”她有点词穷,最后憋了憋,蹦出自己仅会的几个英语单词之一,“handsome。”
“夏念兮,”容修把衬衫和领带勾在指尖,单手抱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提溜上来,压在衣帽间的镜子前面,“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叫什么?”
“什么?美貌吗?”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开始不要脸了。
“叫——”容修点了点她的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镜子里,她的小脸红红的,眼神却理直气壮得很。
夏念兮嗤笑,转身看他,“那爷你开心了不?”
“嗯,开心。”
“那你管我真话假话,开心不就好了?”她又笑盈盈地,“那我能出去了不?”
容修上下打量了她一圈,黑漆漆的眸子里如有实质,最后,才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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