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地上还在大声叫嚣的天泽元津顿时浑身一僵,他趴在地上,艰难地朝后面看去。
由于咒灵和术师的战斗,整个场地早已面目全非,无数倒塌的装饰物及碎石间,默不作声地站着一个银色长发,黑色长风衣的男人。
他面色冷峻,手里握着一把小型木仓,漆黑的枪口正对着地上的天泽元津,墨绿色的眸子里毫无波动。
琴、琴酒?!
“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不可能。”天泽元津双目失神,心下大骇,他不断地喃喃自语,似乎想要说服自己。
“哥哥说过,他们是朋友,当初哥哥遇害的消息也是他告诉我的,怎么可能是他委托的……”
琴酒单手拨下保险,冷笑道:“与魔鬼共事,你早该想到有那么一天。”
他扣动扳机,砰地一声,子弹划破空气,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尾印,它的尖端穿破黑色的布料、贴上皮肤、刺进血肉,血液汨汨喷发而出,顿时升起浓重的铁锈味。
禅院甚尔毫无兴趣地收回目光,看向一旁还没有收回木仓的男人,对方抬了抬眼,眼中杀意还未散尽:“禅院先生似乎忘记了,当初承诺保密的约定。”
“马上就要死了,总要让他死个明白吧。更何况,我可不想让他抱着对我的恨意而死。”
他懒散地掀了掀眼皮。
“因为这样的家伙——实在是太多了。”
琴酒一脸冰冷地收回枪口,不再看他一眼,大步朝门口走去。
“我说啊,琴酒。”
在对方快要离开的一瞬间,禅院甚尔叫住了他。
他扭了扭手腕,用手里的刀轻巧地挽了个剑花:“天泽元一可不像他弟弟这样单纯,在知道你们到底是怎样冷血残忍的家伙之后,竟然还是选择跟你合作。”
“所以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天大的利益,值得让人不惜赌上性命。”
琴酒没有回头,但从声音上判断,他似乎在冷笑。
“天泽元一也好,五条清河也罢,从来没有人能抵得过长生不老的美梦。”
他说完,毫不犹豫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禅院甚尔眸光微动,刀剑划空而下,被他牢牢攥在手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