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萝不在机场,而是约他在A大附近的地铁站见面时,白旭山就感觉不妙。
她是个做事有迹可循的人。
不论学习还是生活,定好计划之后一定会执行到底。
当陈萝打破计划,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时,往往意味着变化。若只是一般的变化也就算了——她上一次没按计划报志愿,就捅出天大的篓子。
白旭山很操心。
在车里撸着老崔不耐烦的狗头,越发烦躁。
陈萝从地铁站出来。
在停车场里到处走。
白旭山早看到了,却想让她再找一会儿。女孩走一圈,站在绿化带旁拨通电话,于是他的视线从单薄清丽的身体挪到副驾驶震动的手机。
黄黑白三色的小猎犬打个喷嚏,长长的耳朵像抹布一样甩圈。
鼻水喷得到处都是。
他按响喇叭,打车灯示意。
陈萝走过来,白旭山开门把老崔放出去。
死狗许久没见陈萝,尾巴都快甩断,嗷呜嗷呜地嚎。他看到女孩紧张的脸变得放松,蹲下来摸老崔狗头,这才开口说话,“饿了没?”
陈萝抬头。
微红的眼眶仿佛哭过,兔子似的,说不出的惹人爱。
“走,吃饭去。”
白旭山勉强笑了下。
陈萝上车,老崔立马跳到她腿上。
差点没把人踩断气。
女孩搂住狗子的两只前爪,亲下脖子,半透明的唇沾了几根黄黑的狗毛。白旭山觉得她笨的时候,比老崔还可爱。
陈萝一刻不停地撸狗。
男人瞥一眼,“怎么,怕以后撸不到?”
她没吭声,在红灯前忽然拉着狗耳朵小声说,“老板,我想分开。”
白旭山皮笑肉不笑,“非要在吃饭前说
ρΘ㈠8Θгɡ.)这倒胃口的话,你想分开,啧,你想怎么分开?”
陈萝吸口气,“就是没有身体关系。”
他手搭在方向盘上,偏头瞧她,漂亮痞气的脸显出一丝残酷,“没有身体关系,那还想保留什么关系?用我的钱,睡我的床,就是捡来的流浪狗也没你忘恩负义。”
这人说话就是这样。
疯起来谁的面子都不顾。
陈萝不再撸老崔,冷不丁道,“那你怎么不捡只狗回家操?”
白旭山猛地凑近,“小混蛋,谁把你从破洗脚房捞出来,没有我,也不看看你现在还能不能干净活着。”
陈萝丝毫不让,“那你要怎么办……以后娶我吗?”
“什么?”
“你难道还能娶我,白旭山?”
许一暗教给她的东西,最深刻的莫过于,在肉体和灵魂之上,还有权钱利益不可跨越。白旭山什么家世,在她这样的人面前自然游刃有余。
人不会犯两次错误。
男人不可信,有钱有权的男人更不可信。
陈萝把老崔放到后排,狗子竖起尾巴朝两人嚎叫。
“难道他姓许的就可以?”
绿灯亮起,后面的喇叭震天响。
白旭山驱车往前,在陈萝的伤口上撒盐,万万没想到女孩沉默片刻,低低道,“至少我喜欢。”
这是破罐破摔了。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跨越边界,惨遭良心折磨,于是日夜后悔,拼命想要回到和平无聊的日常生活。还有一种人,一旦跨界,再也不会回来。
她是尝过血的人。
浑身染着令人作呕的“腥”。
白旭山被陈萝身上的血腥味所震惊,妖娆的桃花眼越来越亮——初见,她稚气未脱,隐忍变态,叫他见之难忘。再见,她初有锋芒,清丽温婉又暗藏疯狂,为得不到的男人而日日魔怔。如今,一场血腥的异变,连他都恐惧,而她竟然又在疯狂中重生了。
乌黑的发。
雪白的肤。
越发精致惑人的眉眼口鼻。
不是妖魔,又是什么?
男人炸裂的心跳渐渐平复。
如果说之前是以主人的心态在压制,现在又成功转回猎人。
“我不知道许一暗说了什么,但是同为男人,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你死心塌地跟他,最终只会迎来玩物的结局,再一次被抛弃。”
太容易的东西。
没人会珍惜。
男人嘛,就是贱。
商场到了,地下车场如坟场,冷白的灯光跟停尸间别无二致。白旭山熄火,靠过来摸她下巴,“不如你再疯一点,疯到叫我为你放弃一切?”
陈萝偏开脸。
白旭山吻了下来,咬住半透明的唇一阵撕扯。血出来,染到齿,肉是铁的味道。她反咬回去,两人纠缠在一起,呼吸交织,全是乱涌的爱欲气息。
“老板,你不要……这样。”
陈萝勉强脱出,黏着的唇深吸口气。
语音夹杂自己也辨不出的混乱。
白旭山坐她腿上,紧紧压着香软柔韧的身体,“不是要脱离肉体关系?行,脱就脱,但是操自己的女朋友不该吗?小骚货,一亲就来感觉,欠操,以后怀着孩子是不是也要天天被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