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人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似乎醉得不轻,“夜歌……”
江一嘉看了她一眼,放开她去旁边的小卖部打算买两瓶矿泉水。
“你是谁?”
“夜歌,我爱你!比一嘉更爱!”
那端的人似乎是从肺腑里嘶喊出来,大吼着,压抑了太久的情愫一瞬间迸发出来。
顾夜歌一刹那愣在当地,整个人都蒙了,江一昊!那个在江家大宅遇到时永远儒雅翩翩的贵公子!
“夜歌,我爱你!比一嘉更爱!”
“夜歌,小心!”
一个突然冲来的力道将她猛的推开,接着听到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极度刺耳。
顾夜歌被推倒在好几米远的地方,手机摔了出去,心中一紧,蓦的回头一望,一个白衣少年飞落在几十米远的地方,鲜血迅速的从他身下沁漫出来,她眼底布开了一张巨大而鲜红的网,让她不停的朝无底的深渊坠去……
那一天,对别人来说,不过就是三辆兰博基尼飙车造成几辆家轿躲避不及撞到路人的车祸,可对她来说,生活从此改变,不再有自己的梦想,不再为自己而活,也不再喜欢红色,更加恐慌接陌生号码的电话……
那一天之后,江一嘉再没醒来,医生判定了无限期的脑死亡;那一天之后,他被父母送到美国,她再没见过他;那一天之后,她再难接受任何男人靠近自己。那一日之后,那棵梧桐树下她再没去过,那个白衣少年再也没对她说:九十九步!
而那些肇事者,据说因为有背景及其强大的母亲而逍遥法外,继续过着富家公子的日子。
再那后,她丢掉画笔,捧起Fa律书,改变她高考的志愿,他给她生命,那么他的梦想,她帮他实现。
她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要爬到最高的位置,彻查那天的肇事者,该还的,她定要他们还来!
如果现实不给她公平,她便自己去拿!
顾夜歌眼泪盈目,转头看着江一昊,“江一昊,你知道吗,我的十八岁,总是要失去无法挽回的东西!”
重生前的十八岁,因为亲情纠缠,她失去清白和生命。
重生后的十八岁,因为爱情纠葛,她差点又失去生命,只是,她的命,被那个白衣少年延续了。
“夜歌,对不起!”
江一昊眼睛里颤颤的闪亮着,突然将顾夜歌抱进怀里,眉头紧锁着,“夜歌,对不起!对不起!如果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死也不会打那个电话!真的!你信我!”
顾夜歌泪花在眼底转着圈儿,却怎么都不让它们落下来,被她强自忍了回去,声音凉薄道,“我信,我真的信,只是,江一昊,发生了的事情,我们都改变不了,放过我吧。”
“不可能!顾夜歌,你听好了,要我放开你不可能!”
“去明德路五号舒氏律师事务所。”
顾夜歌表情淡漠,刚才忧伤的情绪一扫而空,三年了,她早就学会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隐藏好那些悲伤而不被人发觉。
“夜歌,不要再去W城见伍君飏。”
江一昊心底微微一怔,放开她,神色也恢复了正常,她淡定的速度真是出乎他的意外,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单从面相看,决不会知道她心底竟有千斤忧伤压着。
顾夜歌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前方的路。
“夜歌,不要再躲我。”
顾夜歌依旧不答,从容不迫的掏出手机,开机,拨通了舒静的电话。
“喂!静学姐,我马上到事务所。”
“好!我现在不在办公室,你先过去打印出所有的资料装订好,顺道跟大家打声招呼,大家都很想你,然后拿着文件到碧天来吧,我们一起吃个饭,下午一起去资阳公司。”
“嗯。”
顾夜歌走进舒氏律师事务所,同办公室的每个人打完招呼,再敲开舒天森的办公室门。
“舒总好。”
“夜歌啊,来,坐,呵呵,好久不见你了,今天是来处理资阳的案子吧,有没有被小静这次放的长假闷坏啊?”
他知道顾夜歌一直都很勤奋好学,假以时日,以她的聪慧,要成为一代名辩极有可能,与公与私他都很想培养好她。
“谢谢舒总关心。”
“不怕,大四实习的时候,我让小静给你很多的机会,到时可别说舒伯伯心狠啊。”
“谢谢舒总,我的实习单位被院里强制安排了,可能要半年后才能回事务所,不知那时舒总还会不会要我?”
“强制安排?哪个单位?”
“W城,鼎天国际。”
舒天森一怔,脸色略微沉了些,鼎天国际可是资阳出事的祸首啊……
“既然是院里安排的,好好做,舒氏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谢谢舒总。”
“呵呵……”舒天森慈和的笑,“你就像我第三个女儿,还和舒伯伯客气?婷婷有你一半我都要偷笑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顾夜歌才出来打印资料离开事务所。
下楼之后,江一昊的汽车还在,车门都打开着等她,作为江一昊司机的保镖和助手走过来,两人恭敬的对着她道:“小姐,请。”
碧天休闲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