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速端坐好,罗老师环顾一圈课室里,梭巡到刘千文时眯了一下眼睛。
刘千文微微垂下眼皮,似乎感觉到罗老师的‘杀气’,惴惴不安地缩在座位里。
罗老师开口:“虽然天气很热,坐在闷热的课室里更让人感觉不舒服,但是希望同学们在未来一个半月里能学有所得。学校之所以在暑假开设这个班,也是想提前给大家讲讲初三的知识点,不管你是哪个竞赛小组,请认真对待每一科的课程。”
刘千文暗道:罗老师怎么改走煽情路线?
只听他继续说:“在暑期辅导结束后,将会有最后一次考试确认最终竞赛名单,一个科目有四个名额,其中有一名是候补。”
“我的老父亲呐!”
刘千文怔怔地瞪大双眼,觉得头顶的乌云是不会散去了。
浑浑噩噩地上完一节课,刘千文说:“我感觉大家好像都已经麻木了,没人再去讨论这件事。”
周嘉朗把盒子里的牛奶吸光,漫不经心地说:“看开点吧,不能反抗就只能接受。”
钟鸣琴咬牙,握着拳头鼓劲:“我一定要留下!就算只有一个名额选上也好!”
“数学组现在有9个人,要淘汰5个人!语文组更多人,有12个人!”
刘千文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看来我要开启熬夜模式,要不然打不赢你们这群小妖精。”
周嘉朗笑道:“你们也不用这么紧张,挺多人都是兼顾几个科目。说不定学校到时会让人专攻一科,名额不就变多了吗?”
徐子郁也说:“可能也会考虑到比赛时间吧,万一有时间重叠或者赛程紧凑的。所以每个人都还是很有机会留下来的。不要被老罗的话吓到。”
刘千文瞬间觉得头顶的乌云散去,鼓起脸呼了一口气,说:“主要是罗老师当时的眼神充满了‘杀气’,让我的心开始发慌。”
“有咩?我觉得他还是和平时一样呀。”
钟鸣琴努力回想罗老师当时宣布消息的样子,怎么都品不出他那平静的眼神有杀气。
周嘉朗忍不住笑出声,眉眼弯弯地说:“是有人做了亏心事才会觉得罗老师不对劲。”
“喂!你还说!”
刘千文马上扭转身捏住周嘉朗的嘴巴。
周嘉朗:“......”
钟鸣琴不用猜都知道又是刘千文干了什么傻事,习以为常地说:“你不用封住周嘉朗的嘴了,我们都明白。”
刘千文恼羞成怒地收回手,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气呼呼地说:“还不是周嘉朗总是套我话。”
钟鸣琴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算啦,我们都理解。还是看杂志吧,呐,有你最喜欢的笑话。”
刘千文接过杂志,说:“你放假都还买杂志看呀?我是一放假不用写作文就没动力看杂志分析文章内容。”
“没办法,已经成习惯,总想翻两页才觉得舒坦。”
钟鸣琴一脸无奈地摊开手,怂了怂肩膀。
刘千文漫不经心地翻着杂志,说:“我还是第一次进来少年宫,这边真的和我们学校一样偏僻。”
徐子郁说:“少年宫斜对面已经围起来的那块地,听说是盖新的电影院。这个‘听说’已经说了有几年,不知道哪一年才能看到电影院的样子。”
刘千文惊喜道:“真哒?!希望快点建成吧!我除了小学的时候,学校每个学期组织去一小那边的电影院看电影,小学毕业这么久没再去过电影院了。”
钟鸣琴:“我也是。我妈妈说电影院平时放的片子不是给正经人看的,让我不要去那边玩。如果新电影院能放一些适合我们看的电影就好了。”
“要是还能多放动画片就好了,我在珍珠台看的那种两个多小时的动画片都很好看啊!”
刘千文沉醉在回想的剧情里。
上课铃声再次响起,两人马上闭嘴等待老师到来。
炎炎夏日不能呆在空调房里吹着冷气吃雪糕,本来就是一件痛苦的事。
火上浇油的事是每天还要顶着下午两点的太阳去上课。
刘千文在额头上搭了一条打湿的纸巾,还是止不住汗从上往下滴。
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前方似乎在冒热气的水泥地面,声音沙哑地说:“周嘉朗,我觉得我快要中暑了。我们明天下午早点去少年宫,好不好?”
周嘉朗的背也被汗打湿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加快蹬着车子说:“你愿意提前离开房间的空调吗?”
“呃,这真是个关乎生死的问题。”
刘千文追上他说:“不愿意。”
周嘉朗看她被晒得眼睛都睁不开,说:“不如买顶帽子戴?”
“可是戴帽子很热,我的头发厚就更热。我以后不敢再嫌伞重,一定要记得把它塞进书包。”
刘千文压了压额头上的纸巾,说:“我的纸巾快干了,我们加速前进!”
少年宫本身是一排平房,屋顶每天接受太阳的直晒。
课室里就像个蒸笼,全部人都恨不得粘在风扇底下不换位置。
刘千文因为总是坐在后座的原因,经常体验不到风扇在头顶吹的感觉,习惯坐在门口吹点自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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